红娘顿时高兴的说:“那就多谢石大夫了,我一定会去的。”
几人一边聊着,一边走到了绣庄中间的正厅,来见这绣庄的东家。
可没料到,这居然是石小蕊的熟人。
“赫连公子,怎么是你?”
赫连城也是一脸的惊讶:“我还在想是谁这个时候来找我呢,原来是你啊。”
石小蕊转念一想,她早就知道赫连城的生意做得不小,京里的艺轩坊也是他开的,那再开个绣庄,也不是难以想象的事了。
有了熟人就好办事,虽说好久没跟赫连城联系了,不过齐三娘的事情也不涉及金钱,好谈的很。
石小蕊三言两语就把齐三娘的情况说清楚了,赫连城也不至于为难一个小小的绣娘,虽说齐三娘的手艺确实难得,不过他也不至于非要逼着一个瞎子干活。
赫连城说道:“我知道了,之前齐三娘虽然一直说自己的眼神不好、眼睛都花了,但还是坚持做活,工期也没有怎么拖,我就以为她的情况不算很严重,哪知道已经到了要快瞎掉的程度呢。”
石小蕊说:“有时候生病,也是个质变、量变的过程,最开始的时候,可能只
是觉得眼睛发花、干涩,盯着东西的时间变短了,时间长了,眼睛彻底撑不住了,就会直接导致更严重的后果。”
赫连城说:“照你这么说,以后我们有点小病小痛的,也要多加注意,不能不当回事了?”
石小蕊认真的说:“那是当然。虽然大部分小毛病不会发展成大病,不过生病其实就是身体给我们发来的信号,告诉我们身体的某个地方出现了异常的状况,这是最直观的体现,一定是要重视的。”
石小蕊顿了顿,又玩笑道:“赫连公子家大业大,哪里就少了这么一点看大夫的钱?”
赫连城说:“我倒不怕看大夫,只担心我家里人一惊一乍的,一见我去看了大夫,就好似我得了不治之症一样,恨不得把我轻拿轻放,我可受不了这待遇。”
石小蕊说:“那是你家里人关心你,不然哪里有这样的待遇。”
两人闲话了几句,石小蕊突然想起来还有一件事情。
“之前齐三娘的大哥跑去我那里闹事,说是有一件给宫里娘娘做的宫装要三娘回去做,这个活,是不是也是在你这里接的?”
赫连城想了想:“是有那
么一件。他当时说的可怜,我还多给了他快一半的定金。”
齐三娘原本一直默默的听着石小蕊和赫连城聊天,一点存在感都没有,这时候听了赫连城的话,心里难过不已。
这显然是齐大郎靠着齐三娘一直以来在工作上的良好信誉,从赫连城这里成功骗到了钱。
之前他们来找齐三娘,恐怕就是已经把定金花完了,想赶紧把齐三娘叫回去干活,以便把这一单绣活剩下的钱也赚回来。
齐三娘想到她刚刚开始做绣活赚钱的时候,还想着教教自己的嫂子,好叫她也学了这赚钱的手艺,以后时不时的也接一件活,家里的生活也能宽松些。
最开始嫂子似乎是有点兴趣,但是刚刚教了个开头,连各种丝线的名称和颜色都没记全,嫂子就不肯学了,一会儿说自己没有天分,一会儿说家里事情太多,每天都能换个新借口,再也不提自己做活的事,反而催着自己多做绣活。
难道嫂子不知道做绣活辛苦又费眼睛吗?
只怕她是知道的太清楚了!
石小蕊感觉到坐在旁边的齐三娘身体有些颤抖,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还是伸手倒
了杯茶,递在她手里叫她捧着。
赫连城看见石小蕊的动作,笑道:“这么长时间不见,你还是这么怜香惜玉啊。”
石小蕊道:“你又说笑了,这世道女子本来就生存艰难,看见了伸手拉一把,不也是应有之义吗?”
赫连城道:“好了好了,我是说不过你,跟你一比,我就成了眼里只有钱的俗人了,不但俗气,而且狠心。”
认识赫连城这么久了,这几年他也不像是头一次见面的时候那么锋芒毕露,做事不肯给人留余地了,本身的性子虽然只有变得更加成熟狠辣,但是光看外在表现,可比他前几年圆滑多了。
也就是说,赫连城现在相处起来,比从前也舒服多了。三言两语间,很长时间不见的隔阂就消失的差不多了,自然而然的,两人甚至都能开些小玩笑了。
石小蕊说道:“现在讨生活都不容易,我们不提这些了。话题越扯越远了,我刚还想问,齐三娘现在是一针一线都不能动了,她哥私下以她的名义接的活,肯定是完不成了,要是宫里的娘娘要的,会不会影响到你?”
赫连城说:“你提前来告诉我就算是
帮了我的忙了,那些娘娘们只要裙子好看,哪里能看出来一件裙子是谁的手笔?我换个绣娘做这件裙子,按期交上去就行了,不妨事的。”
他手底下养着一庄子的绣娘,人手很是充足,石小蕊来的时候巧,定下来的时间还没有过去一半,他只要多找两个绣娘一起来赶工就行了,保证在期限内把衣服做的妥妥当当。
石小蕊放了心。
虽说这件事里,齐三娘是纯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