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贵妃因为自己没有儿子,从小就教大公主跟几个皇子打好关系,尤其是几位年长些的皇子,跟大公主年纪相近,这么多年下来,再是虚情假意也养出些真感情来了,想到几位皇子的惨死,钱贵妃也是忍不住叹气。
钱贵妃心里也是有点怀疑几个皇子的真正死因,不过不管是何种猜测,皇帝对几个皇子的母妃、母族处置的如此之重,还是让钱贵妃心里畏惧。
大公主说:“横竖我又不是儿子,父皇又不会拿我怎么样。”
皇帝杀儿子的多了,杀女儿的还真是基本没有。
钱贵妃说:“那也不许这样。现下你父皇喜欢你,怎么看你都好,哪一日他不喜欢你了,你的日子可要怎么过?”
大公主不以为意:“那就等到那一天来了再说。”
钱贵妃没办法,只好打算以后慢慢劝她。
她改而提及了另一件事:“我听你身边服侍的宫人们说,你这几天对二公主有些不同了?”
大公主下意识扶了扶自己头上的簪子,说道:“还不是父皇赏给我的簪子闹的。我那天一戴着这几件首饰出去,二妹看着脸色就不好了,我才知道她也找父
皇要过这簪子,只不过父皇把它们给了我。”
钱贵妃说:“你又不差这一套首饰,既然知道了,何必再戴出去扎人家的眼睛,换一套不就好了。”
大公主却不高兴:“要不是有三哥在,谁要整日里容让她!大家都是父皇的女儿,我还是她姐姐呢,怎么不见她来让我!如今三哥已经没了,她自己还自顾不暇,倒还有心思盯着我的首饰不放了!凭什么要我换!有本事她叫父皇把这一套改送给她去!”
钱贵妃早就过了为了衣裳首饰争风吃醋的年纪了,实在有些不理解一套首饰有什么好斗气的,不过这时候显然也不能直接劝,反而激起大公主的倔强来,只好哄着她,用自己才打的另一套首饰把大公主头上的这一套换了下来。
等把大公主哄好了,钱贵妃也是头疼不已,她身边的宫人给她解了发髻,劝道:“大公主年纪还小,娘娘平时多顾着些,等公主长大了就好了。”
钱贵妃闭着眼睛说道:“她都十来岁了,该知道的早就知道,不过是仗着我跟陛下在,你看看六公主,比她还小些,看着跟个小大人似的,那举止好似是尺
子比划出来的一样规矩。”
宫人笑道:“娘娘也知道六公主是个没娘的孩子,怎么好跟大公主相比呢?”
钱贵妃哼了一声,也不讲话了,她回忆着皇帝今天的一言一行。
今天皇帝拒绝了公主想换先生的提议,看来最近朝堂上的风波有些大,皇帝想让风浪先平息一点了。
这次的风波持续了几天,但毕竟离石小蕊的生活还挺远,石小蕊每天在自己医馆里坐坐诊,治几个撞上门来的病人,固定时间去给齐三娘做针灸治疗,很快就把这些事情抛在了脑后。
中间王大娘来了两回,送来了三个新鲜的紫河车,因为不知道要怎么保管,也不敢清洗,就那样血淋淋的找了个不值钱的陶碗装着,有点鬼鬼祟祟的送来了。
王大娘头一次来送这个药材的时候,石小蕊还被她鬼鬼祟祟的态度惊了一下,掀开罩在陶碗上的布之后才看见里面是什么。
石小蕊依照原来说好的价钱把钱给了王大娘,哭笑不得的说:“王大娘,你送药材就送药材,怎么这么鬼鬼祟祟好像销赃一样?你大大方方送来就好了,刚才那样子看着实在不像样。”
王
大娘被石小蕊一提,也觉得自己刚才的动作不像话,有点尴尬的说:“我不也是头一次这么干嘛,以后就注意了,下回就不会这样了。”
石小蕊看看这紫河车还很新鲜,上面的血都没有干透,效率可真是高。
石小蕊随口问道:“王大娘,这不会是你今天才接生的吧?”
王大娘说:“就是我今天才接生的,不是头一胎,生的就是快,我进去产房还没多久呢就生出来了,顺的很。”
石小蕊满心琢磨着这紫河车要怎么炮制,随口说道:“顺产就好,这样也少受罪。”
王大娘看着石小蕊伸手就要去抓那血淋淋的东西,有点想转头避开的意思,不过还是好奇的问石小蕊:“石大夫,这个东西是治什么的?”
石小蕊说:“我之前没有说过吗?我这里有个病人眼睛都要坏了,我正想办法给她治眼睛呢,方子里就有这一样,只是不好找,我这里存的也不多,幸好有你帮忙。”
王大娘摸摸石小蕊刚给她的银子,笑道:“这算什么,您可是真金白银给了钱的。”
她看着石小蕊开始从药柜的抽屉里取其他药材搭配,有点不死心
的问:“石大夫,真的就是治眼睛?”
石小蕊奇怪的看着王大娘:“就是治眼睛啊,怎么了?”
王大娘讪讪一笑,说道:“我这不是好奇嘛,这东西都嫌污秽,扔了还来不及的,真没见过出这么大价钱收的。”
石小蕊说:“这个在中医里面叫做紫河车,是个很好的温补药材,尤其很适合女性服用,我这个病人不仅眼睛伤的厉害,身体底子也不好,药方子里面加上这一味药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