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鸣有点没精打采。
他早上也算是听到了好消息,不过对于现在的家里来说,只有石小蕊真正回来,全家人的心才能彻底安定下来。
陆鸣自从得知石小蕊失踪,连一向自觉主动的上学读书都不太有精神了,课堂上也总是有点走神。
昨天因为陆劭回来,又直接出去了一整夜,他等了一晚上不说,陆劭在他临睡前还没回来,他这一夜连觉都没睡好,连走路都在打哈欠。
他的异状,陈夫子和他的同桌安常很快就发现了。
安常往常总是憋着一股劲,一定要跟上陆鸣的进度,绝对不能被他甩在后面,之前每次学习同样的课文,都是陆鸣先学完,陈夫子额外讲解的释义,记下来的也比他又快有多,但是这两天,他居然没有安常背书的速度快了?!
陆鸣头一次背到一半卡住了的时候,安常和陈夫子都有点不敢相信。
陆鸣的脸都涨红了,可是下面一段他确实想不起来了,昨天晚上他对着书本看了半天,结果到了临睡的时候才发现一个字都没有记住,刚才能背出一半来,还是他早上早读的时候突击速记的几句。
陈夫子看了他一
眼,看在他表现一贯不错的份上,让他坐下了。
学堂里面其他学生要是背不了夫子安排下来的作业,可是要罚站到会背为止的。
陈夫子的宽容让陆鸣心里更难受了,他整张脸、连同耳朵都一起变得红通通的,不知道怎么解释:“夫子,我……”
“我……”到一半,他突然想起来,石小蕊还特意传信说让家里不要四处传她被劫走的事情,只说是出外看诊了。
于是陆鸣连个理由都给不出来,整张脸红的更厉害了。
陈夫子也算通情达理,没有非逼着陆鸣说出个理由来,他看出陆鸣心里存着些事,不过只有今天一次没有背出功课来,不算非常严重,于是安抚他:“没什么,你今天记得回去把没有背好的功课赶回来进度就可以了。”
陆鸣可以说是他的得意弟子了,陈夫子对他的天分非常了解,陆鸣的记忆力很强,如果不要求解释意思,只要求背出原文的话,要不了多久陆鸣就能熟练背诵,对普通学生起作用的惩罚手段,在他这里没有什么大用处,他也不打算用这个办法惩罚他。
陆鸣红着脸坐下去,脸上的热度半天都没有
褪掉。
安常在陆鸣之后也被叫起来背功课,他看了陆鸣一眼,非常迅速的把功课背出来了,一个错误都没有。
陈夫子很满意,带着他们两个又往后学习了一段,确定他们都听明白了,就去下一个学生那里了。
陈夫子一走,安常立刻趴在桌子上,扭头过来低声问了吗:“你今天怎么了?”
陆鸣不想跟他说这些:“没什么,我昨天睡着了,忘记背书了。”
他一边这么说,一个哈欠就到了嘴边,他忍了半天,把眼睛都憋红了,这个哈欠到底还是打出来了。
安常谴责的看着他:“你这叫睡着了?我看你昨天说不定都没睡觉,你眼睛下面都发黑了!”
陆鸣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眼睛下面,真的这么明显吗?!
安常的话是有点夸大了,不过他整天不愿意出门去户外运动,在室内捂出来一身的白皮肤,平时作息时间也很规律,结果这会儿眼底有点青黑,就非常明显。
安常拿胳膊肘捅捅他:“你昨晚到底干什么去了?”
陆鸣摇摇头,这个不能说。
做同桌也有一段时间了,安常对他的性子多少也有点了解,他不说的话,
跟他缠磨再多时间也是没法从他嘴里掏出话来的,干脆不再做无用功。
安常伸头看看陈夫子,他已经走到离他们更远的地方了,只要不特意回头看,是绝对看不见他们现在在干什么,于是放心大胆的继续回来跟陆鸣聊天,声音压得更低了:“难道你家里的人也陷进去了?”
陆鸣听得心里一跳:“什么陷进去了?”
“你到底是不是京城里的人啊!”安常夸张的说:“哪天晚上一晚上抓走了那么多人,你都没听人说过吗?”
陆鸣提着的一口气松了下来,他现在听见某些字眼就神经紧张,还好安常说的不是关于石小蕊的事。
他点点头说:“这个我知道,不过我们家跟这些没关系。”
安常说:“也是,我才想起来,你们家才搬来的,在京城里也没什么亲戚。”
安常性格外向的很,只要陆鸣愿意听,就算不接话,他也能兴致勃勃的自己说个不停。
“那天晚上抓人,是因为皇帝的儿子死了!”他压低了声音,“我也没有听清楚,好像这几个儿子都不是一个妃子生的,他们就想互相打,结果一个不小心,全都死掉了。”
陆鸣头一次听说这件事,安常说的乱七八糟,他还是听得很认真。
陆鸣认真的神情鼓励了安常,他一下都没停,继续说道:
“你不知道,我爹这几天愁的也睡不好,我娘说他都有白头发啦。他这几天天天在书房里点灯熬油的写到半夜,晚上还很晚才回来。”
陆鸣想到,安常的父亲应该也是在朝中做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