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进更细心,陆劭刚吃了囊,正是该口渴的时候,结果面前的杯子里还冒着热气,显然没怎么动,他顿时放下了手里的筷子:“镖头,水有问题?”
阿武也跟被烫着手了一样,把手里没吃完的馒头飞快的扔到了桌子上,就是嘴里嚼了一半的东西不知道怎么处置,只好来回焦急的扭头四处看,希望能找个吐出来的地方。
陆劭说:“这店里的水味道不对。”
如果有药的话,下在饭菜里是最常见的,毕竟古代的提取技术有限,基本都没有什么药物能达到无色无味的标准,放在白水里非常容易被尝出来,饭菜本身味道复杂,更容易掩饰。
如果不是本地水质不好导致了意味,那就说明下药的是个新手,这里面的门门道道都不明白。
阿武和阿进一点没吃出来什么问题,他们两个速度还挺快,扫荡了桌子上三分之二的饭菜。
陆劭去了之前被倒满了水的水盆边上,仔细闻了闻。但是这木质的盆也不知道用了多久,里面的缝隙里脏乎乎的不知道黏上了什么,水面上还漂浮着一层灰尘和不确定是什么的细小颗粒,陆劭实在不能确定到底是卫
生问题还是水本身有问题。
阿武和阿进也凑了过来,两个大小伙子虽然没有洁癖,但是这会儿也被这个盆的样子恶心的够呛,就这居然还能拿来洗脸吗,洗完脸之后说不定就更脏了!
陆劭原本还打算用手指头沾点水尝尝,现在看着这盆水的样子,实在是无法鼓起勇气,三个人左看看右看看,谁都不肯牺牲自己,伸手进去试试这水有没有问题。
阿武甚至觉得,自己宁可挨上一刀,都不愿意尝尝这盆水的味道!
三个人僵持了半天,最终还是放弃了以身试毒。
陆劭说:“你们在房间里,暂时不要声张,我去院子里看看剩下的人和那些马怎么样了。”
院子里的三人还在守着马,不过毕竟已经到了店家,还是比路上放松了不少,一边看着马,一边正在说笑,等着陆劭他们把他们三个换去吃饭。
院子这里挨着厨房,虽然厨房传出来的味道不算香,但是毕竟是疲惫了一天的人,闻着这味道也觉得有些诱人了。
陆劭下来的时候,三人的脸上还带着喜色:“头儿,换我们了?”
陆劭朝他们比划了一下,这是个简单的手势,意思是保
持安静,三人立刻就闭上了嘴,疑惑的看着陆劭。
陆劭轻声问:“你们在院子里有没有觉得哪里不对?”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纷纷摇头。
其中一个还说道:“那个小二干活挺勤快的,我们都听见动静了,一会儿又是烧水,一会儿又是喂马草,一会儿又是做饭,忙到现在还没个闲呢。”
另一个有些酸溜溜的说:“掌柜的还对自己儿子不满意,这么老实肯干活的儿子哪里不好了?”他今年刚得了个儿子,正是父爱澎湃的时候,很替这小二抱不平。
陆劭问了一圈,这三人在他这里算是老资格了,走镖也走了几年,观察力也算敏锐,结果什么异常都没有发现。
陆劭想着,把店里的水有异味的事情告诉了他们。
这三人有点不太相信,这家店的“黑”简直是摆在明面上了,掌柜的不用说肯定是在心里打定了主意要狠狠宰他们一顿了,结果居然这样还觉得不够了?
陆劭说:“房间里的人,我估计现在大多已经吃完了饭,你们三个一会儿上去的时候就去我房间里,把阿武和阿进喊下来,谨慎起见,你们晚上暂时先别吃店里的
东西了,吃我带着的干粮吧。”
三个没有异议,立刻就起身上楼了。
不一会儿,阿武和阿进就下来了。阿进表情如常,阿武看起来就跟平时不太一样,一双有点小的眼睛滴溜溜的转着,看着就是一副要去做贼的样子。
阿进看着他的样子实在不像话,连忙用手肘怼了他一下。
阿武毫无防备的吃了这一肘子,顿时有些不满的看向阿进。
阿进看他还没反应过来,只好凑近他低声说:“收收你贼眉鼠眼饭样,你现在倒像是做贼的了!”
阿武被他一说,不由委屈的摸了摸自己的眼睛,自己的眼睛也就是小了那么一点点而已,怎么就贼眉鼠眼了?!
陆劭没管他们的眉眼官司,围着院子里的几匹马转了一圈。
说是院子,不过是用简陋的竹篱笆草草的围了一大块地方,里面还零星的种着一些蔬菜,靠近外面的地方基本没有怎么整理,地上还有许多枯草,马匹们吃的正欢。
马车里的东西基本没动,外面还用锁锁的好好的,就是把架子从马身上卸了下来,马匹们辛苦了一天,这会儿松快了,石槽里的东西吃的半半截截,都去吃地上新
鲜的草叶了。
马暂时还看不出问题。
不过这也证明不了什么,毕竟一匹马的价钱可不便宜,要是把这些马视作了自己的囊中之物,不对它们下手也是可以理解的。
院子里还有刚才那三人拿来的凳子,陆劭三个一人一个,搬来坐下,打算就这样熬到天明,以防万一。
正干坐着,小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