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店员姑娘似乎是觉得在店里谈论这个话题不是很合适,但是周围的客人们却很感兴趣,正在兴头上,也不好刻意打断,看见话题又转回了刚才的女人身上,为了不给人留下在客人背后说坏话的印象,只能努力的给那个女人说了几句好话:“刚才那位王夫人,其实也算是好相处的人了,买东西也爽快,偶尔我们有照顾不周到的时候,只要肯诚信道歉,也都是肯谅解的,只是为人喜欢热闹,有时候人少冷清,就觉得不合意罢了。”
石小蕊真是想替这个姑娘鼓掌,能把这女人的奇葩行为解释成这样也是太不容易了,虽然不那么有说服力吧,不过她这么说了之后,客人们不管心里怎么想,嘴上还是绕过了这个话题。
“那她之前花的上万两,难道都是皇上给的?她真的买了这么多东西?”
店员姑娘点点头:“是的,就是差不多一个月前买的,当时我也在场,才能认出王夫人来。不过这钱到底是不是皇上赏的,我们也不知道。”
这姑娘说话很是严谨,看着面相就比旁边的那个更稳重些。
虽说没办法确定这么大笔的银
子是不是皇帝赏赐的,但是这一小圈客人的热情还是被点燃了不少,顿时掀起了又一轮的讨论。
“唉,可惜我家的女儿生的普通,不然也叫她进宫了,说不定也能当个娘娘,也好把家里带携带携。”
“可不是,你看看京郊的地,那个钱国舅占了多少了,其他贵人的地他不动手,普通老百姓的地本来就少,被他连抢带骗弄去多少了!”
“要我说还是钱贵妃得宠,她可没有儿子,光是生了公主就做了贵妃了!”
“那皇上肯定没少给钱家赏银子,钱国舅干嘛还非得买这么多地,又不是过不下去了!”
“你想啊,皇上那么多妃子在呢,现在喜欢,没准什么时候就不喜欢了,到时候扔在一边,钱贵妃又没有儿子,以后也没有封地,可不得趁着皇上喜欢,多置产业,免得以后日子过不下去!”
“怎么说也还有公主在呢!”
“公主以后嫁了人,还有自己的日子要过,哪能一直顾着外家,何况钱家到处买地,说不定里面也有公主的一份呢,这都不好说!”
“钱贵妃到底多大年纪了,说不定以后也能再生个皇子呢?”
“
那钱国舅都三十多了,钱贵妃只有年纪更大的,肯定是比不上王淑妃年纪轻好生育了!”
几个人叽叽喳喳,把没出境的钱贵妃也拉出来跟新晋的王淑妃做了个比对。
好好的珠玉堂变成了聊天的茶馆,两个店员姑娘也不好意思拦着客人们不让聊这个话题,石小蕊和于清旃听了满脑子的八卦,最后什么也没买成,空着手回家了。
等到晚上吃饭的时候,于清旃还在叹气:“皇上倒是不耽误,说要削藩就要削藩,一刻也等不得,自己后宫的那些皇子们可怎么安置?可别削了宗亲们的藩,回头再分给了儿子,到时候才叫笑话呢!”
曲江不知道她们下午听到的消息,不过还是很淡定的插话:“不用想了,肯定是这样的,现在有封地的藩王,哪个都跟他不亲,偏偏好地方被他们占去了不少,他的儿子现在也有不少成年的了,到时候明明是爱子,却要封到偏僻贫瘠的地方去,真要是那样,后宫的眼泪都能把皇上给淹了!”
曲江掰着手指数给他们:“皇后生的三皇子就不说了,顺利的话就是太子了,其他大皇子、二皇子、四皇子
都已经成年了,不适合再住在皇宫里,但是结婚之后按惯例就要直接到封国去了,因为没有选好封地,到现在都没有大婚,一直拖着,可愁坏了不少大臣!”
于清旃奇怪:“皇帝和后妃发愁就算了,大臣们愁什么?”
曲江反问道:“皇子们难道没有外家吗?皇帝最近几年喜欢的都是从民家选上来的女子,家里没有什么势力,赏个宅子、给点银子就欢天喜地的了,但是皇上刚登基的那几年,可是娶了不少重臣勋贵家的女儿,这一批已经成年的皇子,大部分外家都是朝臣,看见他们前程不定,心里难道不着急?
另外还有礼部,职责所在,也是愁的不行。不过皇子成婚的花费都是从国库里出,现在国库空虚也不是什么秘密了,又没钱又没封地,皇子们指望什么结婚?”
于清旃小声说:“这么说,皇子们也挺可怜的……”
曲江笑道:“能投胎做皇子,已经是头一份的好运气了,有什么好可怜的,皇帝总不能一辈子把他们的婚事拖延下去。要可怜也是以后的皇子妃可怜,再过几年,估计庶子都要生在前头了,时间再长点
恐怕还不止一个两个。”
石小蕊也奇怪了:“不是说不能成婚吗?!”
曲江回道:“不娶正妃不就行了,侧妃、侍妾可没有这个限制。”
“好吧,还是我想的过太简单了。”
墨菊把一大盆乌鸡汤端了上来,暂时打断了这段谈话:“先吃饭吧,现在天冷,再等等一会儿汤都凉了。”
这盆鸡汤炖的极好,表面上并没有多少黄色的鸡油,墨菊知道石小蕊不喜欢,特意在煮开了汤之后,用切碎的鸡肉蓉在鸡汤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