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劭也不负所望,直接问道:“我们就是来看诊的,你们家里有人身体不舒服吗?”
牛二刚才没有插上话,这时候也开口了:“老黄,我昨天不是都跟你说了吗?你跟嫂子都让石神医看看吧。”
老黄有点迟疑的看向石小蕊。他之前也从昔日的同袍那里听说过石小蕊的医术,本以为是有夸张的说法,但是牛二他们三个确确实实是恢复了。
其他人或许对所谓要把人切开的手术有所顾忌,但是常年在战场厮杀的士兵可没什么讲究。只要能确实治好人就行,不然整天喝药,就算不挨刀子,那病也未必见好。
老黄的迟疑,在于昨天牛二登门的时候说的话,他说可以在石神医那里先赊着账,等病好了再慢慢还。
这话,真的能当真吗?
石小蕊就看着老黄和牛二两个人打哑谜一样无声对视了半天,最终老黄妥协了。
他把几人带到里屋去了。
这年头的男女大防也松的很,尤其是在平民百姓家里,饭都要吃不上了,哪还有功夫讲究这些?
这个里屋有点黑暗,屋子的窗户用一种很厚的布蒙着,光基本都透不进来,只能大致看
到屋里物品和人的轮廓。
屋里面靠着西边,摆着一张不算大的床,床上躺着个不停咳嗽的女人。
老黄低声喊她:“小红,大夫来了,你快让大夫看看。”
女人在床上动了一下,咳嗽着想要坐起来。
石小蕊就上前把她重新按在了床上:“没事,你躺着吧,我诊脉不妨碍的。”
老黄赶紧去外间拿了把椅子放在石小蕊旁边。
石小蕊就势坐下来,给这个女子诊脉。
刚才听她的咳嗽,石小蕊就知道不是支气管方面就是肺部有问题,她的病显然不是一天两天,共同生活的老黄没有类似的发病现象,所以基本可以排除传染病的可能,她也因此没有让陆劭和牛二避开。
诊脉之后,石小蕊就更加确定了。
不过她也先不急着下结论,屋里太暗了,也不方便把病人抬到屋外去,石小蕊就直接问她的症状。
那女人想了想,说:“就是不停的咳嗽、胸闷、头疼。”
石小蕊把手搭在她的头上试了一下温度,大约比正常体温要高一点的样子,头疼应该是发热引起的。
再听她的呼吸,声音沉重,显然也是比普通人要困难。
石小
蕊说:“好了,我知道你这个是什么病了,不是什么大病,喝了对症的药,很快就好了,你先休息一会儿吧,我出去给你开方子。”
石小蕊把她的手放回被子里,从椅子上起来,示意几个人跟她出去。
老黄最着急,问石小蕊:“石大夫,她到底是什么病啊?真的很快就能治好?”
石小蕊治这个病简直手到擒来,一边把小药箱打开从里面摸出一根炭笔和一张纸来——没错,她为了携带方便,专门烧了几根比较细的炭笔,想掌握火候不烧段也是很麻烦的——,一边回答他的问题:“我给你开个方子,你照着这个上面的做,吃上一个月的药,基本也就差不多了。”
刚才那个女子患的是细菌性肺炎,主因是由细菌引起的,所以没有传染性,不然照那间卧室的封闭性来看,至少老黄肯定就会被传染上。
老黄非常惊讶,声音都有点变调了:“可是,不是说肺痨是绝症吗?所以她才不肯去治,说是白白花钱。”
“谁跟你们说是肺痨的?”石小蕊也奇怪了,“肺痨是传染的啊,你们一块生活怎么久,你也没有得上相同的病,
从这里就可以看出肯定不是的啊。”
老黄也是糊涂了:“可是,可是前一阵子她都咳血了!我们找了大夫,大夫看见她脸色都变了,连钱都没要就飞快的跑了,我在他后面追了半天,他才告诉我是肺痨。”
石小蕊只好耐心的跟老黄解释:“你妻子得的是肺炎,不是肺痨,但是她的肺炎患病时间比较长,有点严重,才会发展到咳血。肺痨和肺炎咳血的原因根本不一样。
而且你都没有注意吗?她不是单纯的咳血,而是咳痰,然后痰里面带血。其实这个血不是从肺部涌上来的,而是长时间咳嗽,把喉咙那里的血管咳破了,才会带上血的。”
老黄都呆了。
石小蕊也没兴趣说他们之前找的大夫水平太次,而是干脆的把拟定的药方写下来。
为了减轻这个家庭的负担,她还改了药材,把里面两样价格有点高的改成了药效差不多,但是价钱便宜的药材。
石小蕊写完了递给老黄:“你妻子的这个病有点拖得时间长了,你尽量给她选些好消化有营养的东西吃,她的身体也有些虚弱了,才会这么容易患病。”
石小蕊的字不像其
他大夫那样写的龙飞凤舞,让人认不出来。因为那些医院的大夫主要是时间紧,没时间一笔一划的写,再者周围的同事都往草书的方向飞奔,自己肯定也得合群啊。
石小蕊曾经也是他们中间的一员,但是她现在硬生生的被改了回来。
因为穿越之前写的再乱,总有医药部的高手能从好似一团乱麻的比划中正确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