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鸣点点头,应道:“是,夫子。”
然后他略一回忆,从那篇课文的第一句慢慢背起来,这个时候的课本可是没有标点符号来断句的,如果不好好听老师讲课,可能连一句文章都没法分段。
但是陆鸣当然不会犯这种错误,他从头到尾背诵的都很流利,断句的地方也一字不差,不短的课文,因为他背的速度很快,没有停顿,也很快被他全部背下来了。
陈夫子满意的点点头:“很好,一个字都没有错。上回讲的这篇内容的释义你背下来了吗?”
陆鸣说:“背下来了。”
然后,也不要陈夫子再次提问,他把之前学习的全文的意思,也一字一句的背下来了,包括陈夫子上次讲到兴头上,临时扩展的几个知识点也背出来了。
整个学堂的学生,不管是曾经学过他背的这篇文章的,还是进度慢没有学到这篇文章的,都不由的被他的背诵讲解所吸引,更别提就坐在他旁边的安常了。
安常一边听一边心里还在郁闷,因为他们两个进度一样,他上次学习的也是这篇文章,但是光是背诵还好说,可是文章的讲解他还背的不够熟练啊
,而且刚才陆鸣多背的几个知识点他也没记住。
本来看见那三个垂头丧气的倒霉鬼,安常心里还有点悄咪咪的幸灾乐祸,有那几个同学做对比,他可是要强上不少了。
但是谁知道陈夫子先提问了陆鸣,这下可好了,有了陆鸣的珠玉在前,他的水平明显就不能再让陈夫子满意了。
不过好在陈夫子没有再提问其他人了。
他环视一圈周围都低着头,坚决不肯跟他有任何目光接触的学生们,心里也有点被他们掩耳盗铃的举动逗笑了。
“好了,今天先不检查你们背书了。”
还有这种好事?
学生们在下面勾着头悄悄交换眼神。
“今天我就重新把你们没有学会的那一节课再上一次。”陈夫子意味深长的说,“有什么忘记的、或者干脆都不会的,今天都可以提问,没有讲完的课后也可以来找我。不过今天过去之后,明天我会重新提问,如果明天还不能把心思收回到学习上,我就不会手下留情了。”
陈夫子很少体罚学生,他有一个竹子做的戒尺,颜色碧绿碧绿的还挺好看,不过陈夫子之前大部分时间是不把戒尺拿在手里的
,比起打手掌心,他更喜欢罚抄书,只有偶尔学生特别不听话了才会把这个大杀器拿出来。
这个“不会手下留情”,莫非就是要把这个戒尺重新祭出来?
学生们顿时精神一振,今天无论如何,熬夜也要把学的内容背下来!
陆鸣重归学堂,石小蕊暂时没了学生,就有更多的时间放在医馆上面。
之前她不太爱在医馆里干坐着,因为京城有名的医馆又很多,石小蕊搬来的时间不算长,虽说治疗了几个疑难杂症,但是出于对患者病情的保密,她并没有大肆宣传,所以来这家医馆的人仍然不算很多,大部分也都是看个小病。
毕竟生不起病这个问题,古今中外都是一样,平民百姓家里有个头疼脑热的,有时候自觉不严重,都不肯去医馆看病抓药,宁可自己熬着,最后要么是熬过去了,要么是把小病熬成了大病,最终还是要去医馆治疗,但是到了那个时候,治疗的时间和花费就大不相同了。
不过一时半会儿的,石小蕊也没有办法改变这种观念,她总不能挨门挨户的去问家里有没有病人,那也太傻了,而且也容易被当成江湖骗
子被人打出门。
石小蕊的计划是,每隔一两个月,或者每个季度,抽出几天时间,到附近的各个村子里做个义诊,也不收钱,就当是医疗扶助了。
这样也不会得罪同行,毕竟对哪个大一点的医馆来说,都是给达官贵人或者富商看病才是赚钱创收的路子,一般给穷人看病也赚不到什么。就像石小蕊,之前给伯府和隔壁的赵家看病,光是这两个病人,送来的诊金就够平民百姓四口之家好几年不愁吃穿了。
石小蕊正在心里列表做计划,就听见医馆前面传来喧闹声,连忙起身去看看情况。
只见两个个身强力壮的男人抬着一个身体蜷缩成虾米一样的人,正挤在医馆门口,身边还围着一个神色焦急的女人,几个人正在争执。
“二嫂,你别拦着了,就是这家医馆,我听我朋友说的,这家医馆的大夫医术高明的很,肯定能治好二哥的!”
一个女人声音尖利的说道:“不行,谁知道这家医馆是从哪里刚搬来的,我听都没有听过,不行,不能去这里,万一治不好了怎么办,我一个妇道人家,还有两个孩子,以后要靠谁养活!去仁医
堂!就去仁医堂!”
仁医堂似乎是京城最大的一家医馆了,据说祖上是御医,现在家族里也有人在宫内担任御医,医术很受信赖,京里要是有人生了比较严重的病,一般也都倾向于去仁医堂。
抬着那个二哥的人忍不住就说话了:“二嫂,你说的好听,我二哥的药费谁出的起,咱们昨天不也去仁医堂问过了,人家要的那笔银子你拿的出来吗?!”
被称作“二嫂”的女人噎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