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清旃的第一反应也是觉得石青是自己专门跑出去的:“多大的人了还不知道轻重,出门在外也不跟父母说清楚。”
石小蕊说:“我就是提醒你一声,只怕他们过不了多久就要找到县里来,许馨不在,他们要是找上了你,你就推脱说自己不能做主,别让他们缠上你,我给了他们一笔银子,够他们自己在县城雇人找或者打听消息了。”
于清旃说:“我知道了。唉,你说石青这么大的人了,还不想着正经找个活计,难道一辈子指望父母吗?你爹的岁数可也不小了。”
石小蕊说:“他们父子母子的相处之道,我可插不上话,说的多了,好像我不盼着石青好一样,没得闹得不痛快,反正我现在到了京城,越离越远,以后一年还能见几回呢,忍忍就算了。”
于清旃说:“算是你的脾气好,要是我早就忍不了了。”
这年头孝道大过天,主流思想是“天下无不是的父母”,父母做了再过分的事都要忍耐。
石小蕊知道这也是一种洗脑,是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封建思想对民众的驯化,虽然也能理解,但是跟这些人话不投机。
只
有遭遇了无耻父亲的于清旃在这一方面跟她同病相怜,聊起类似话题也没有鸡同鸭讲、夏虫语冰的不适感。
共同吐槽了一下各自不省心的亲爹,石小蕊和于清旃愉快的消磨了一会时间,很快就到了晚饭的时间。
许馨仍然没有回来。
于清旃不以为怪,招呼厨房每样菜给许馨留一点,就和石小蕊先吃了。
一直不见石家人跑到府衙借着自己的关系找于清旃寻求帮助,石小蕊也有些奇怪,不过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吃饱喝足又散了会步,石小蕊早早休息了,她早就提前跟车夫说好了,明天一大清早就出发回京城,麻烦事少一件是一件。
那么失踪的石青去了哪呢?
他这回并不像石小蕊猜测的那样离家出走躲避工作去了,当然也没有被莫须有的狼吃掉,而是陷入了更麻烦的境地。
之前说过,石青跟吴良喝醉酒后在县城一个偏僻的巷子里睡到了黄昏,本来准备直接回村,但是饿的不行,只好就近找了个摊子点了两面便宜的面吃。
谁知道就在这个面摊子上,石青凭着自己比常人更加灵敏的听力,听到了一桩秘密。
就在他们
隔了一张桌子的另一张桌子上,两个打扮的平平无奇的人,居然在贩私盐!
前文也讲过,贩私盐可算是重罪,与之相对,自然是因为贩私盐的利润很高,值得私盐贩子为之铤而走险。
石青听着听着,不免心动了。
他自己心里清楚,之前虽然凭着出色的口才把吴良说迷糊了,让他同意跟着自己干,但实际上一旦赚不到钱,他在吴良这里就没有威信可言了,以后再想说服他干点什么,都要花上成倍的力气。
而眼下正是一个好机会!
谁都知道贩私盐犯法、但谁也都知道贩私盐赚钱!而且还是赚大钱!
石青的心脏剧烈的跳动起来。
他一边缓慢的夹着面条往嘴里送,免得叫人看出不对来,一面恨不得把耳朵伸得更长点,好听的更清楚。
吴良只顾着吃面,哪想到石青这里听到了什么,看石青有一筷子没一筷子的夹着面条,数次让面从筷子上滑落,几次下来把面夹得碎成几段,顿时有点心疼。
“石青,你是不是中午的酒还没醒过来啊,慢点夹面条,你看看一会全被夹碎了。你还吃不吃了,不吃给我吃!”
石青被他一
喊,气的当时就想给他两嘴巴!
吴良一下子不但引起了那两个人的注意,还把他的名字直接喊出来了!
但他不能揍他,不但不能,还得替他圆回来。
石青扯着僵硬的面皮,露出一个一点笑意都没有的笑容来,故意装着酒还没完全醒过来的样子,粗着嗓门说:“没、没醉,我再试试、试试,不给、不给你吃。”
吴良虽然奇怪石青的酒劲怎么半天过去不但没降反而升高了,但是也并没有追究,听见石青还要吃自己那碗面,有点可惜的摸摸没吃饱的肚子,厚着脸皮又找店家要了一碗煮面的汤。
石青以为自己摆脱了嫌疑,殊不知他初出茅庐,没有社会经验,不引人注意时还好,北吴良喊了一声,叫贩私盐的两个人扫了一眼,就察觉他神情有异。
这两个人可比石青有经验的多,互相使了个眼色,故意接着之前的话题含含糊糊的提了几个地名,果然石青慢吞吞夹面条的动作不自觉的就停了。
这两人连续试了几次,石青几乎此次都停。
这还有什么好说的?
贩私盐既然是重罪,私盐贩子也就比毒贩子宽容了那么一丁点还
有限。石青偷听被他们当场识破,难道还能救这么轻轻松松放他走了?
不过这两个人也拿不准石青和吴良是什么来头,这两个私盐贩子是本地人,吴良和石青却是生面孔,两人都在家里受宠,虽然家庭条件不好,但他们穿的可不差,私盐贩子看看他们身上的衣服,拿不准他们的家庭出身,于是一时对如何“安排”这两人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