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她补身子?”石青皮笑肉不笑地转头扫了她一眼,满脸写着不情愿:“我这是长个儿的时候,要说补,也是给我补才是。”
“你二姐可是把刘大壮家那小子的痢疾给治好了,你要有这能耐,爹也给你补。”
他这儿子越大越不听话,常常跟着一群狐朋狗友去镇子上胡闹,正经本事没学到,这偷鸡摸狗的歪门邪道却是门清,这没几年就快弱冠到了该娶媳妇的年纪了,到时候谁敢把他们家闺女嫁过来?
石老爹又是头疼又是无奈。
“切,就她还能治痢疾?”石青撇着嘴摇摇头满脸不屑:“这牛皮吹的倒挺大,也就爹你信,你问问这事搁村里谁能信她?”
“要是假的,你姐这拿回来的大白菜是咋回事?”
“指不定从谁家地里偷刨的。”
“别胡说,你姐不是这样的人。”石老爹当然清楚石小蕊的脾性,哪能跟他一样。
“你咋就知道不是,这丫头别看闷不吭声,她贼精贼精的,你可别被她给骗了。”
“有句话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不知道你听过没有。”石小蕊幽幽开口,目光直射对她不善的石青。
石青从小就不好好念书,经常出去跟
着狐朋狗友混吃混喝,大字根本不识几个,这石小蕊说的话文绉绉的,他哪里知道是什么意思。
“什么小人君子的,你别给我来这一套。”石青摆摆手,一脸的不屑。
石老爹看自家儿子不成器的样子,只打心眼里叹气,径直就要过去。
石青连忙跳过去拦住石老爹的去路,嬉皮笑脸道:“爹,您要是信不过我,就带着我一起去呗,你放心,这银子我不给你要了,我就跟着你老老实实去买肉,而且我在镇子上比较熟,哪儿的肉便宜又新鲜谁都没有我清楚,你带着我也不至于被人给骗了。”
石老爹想了想,虽说觉得这事情有些不对劲,可石青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就点点头松了口:“也好。”
石青冲石小蕊挑眉,露出一个得逞的笑。
他这一双眼珠子转的厉害,定是在打什么鬼主意,这石老爹老实巴交的,也没个心眼,要是跟他一起出去,说不定还没到镇上就被这小子把钱骗了去。
思及此,石小蕊连忙喊住要出门的二人,目光认真道:“爹,这么大老远的何必呢,等以后逢年过节的时候再吃也不迟,阿爹的心意女儿都知道,也不差这几日。”
“可……可有好段时间没给你补补了……”石老爹心里也有着愧疚。
“不碍事,日子长久呢,不急在一时。”石小蕊笑着。
石老爹看自家闺女这么懂事,心里愧疚更深,摸了摸怀里攒了许久的一串铜板,终是松了口:“好吧。”
石青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算盘落空,心里自然咽不下这口气,转过头去立刻变了脸色,恶狠狠地瞪了几眼石青。
这个臭丫头,就知道坏他好事,总有一天定要好好收拾收拾她!
这般想着,忽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拍门声,如豆大的雨点掉在地上一样。
“啪啪啪!”
伴随着拍门声,有男人在外面喊道:“石兄弟,石兄弟快开门!”
这个声音……
石老爹刚要回屋,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浑身一颤,脸色骤变,是少有的愠怒,脚下的步子只是略一迟疑,闷头就往屋里走去。
石青不明所以,看了看大门处又看看他父亲,眨着眼睛道:“爹,是刘伯伯。”
“浑小子,关你甚事,回屋去!”
石青吐了吐舌头,赶紧溜了回去。
石老爹哼了一声,抬脚就要往屋里走,还没走几步,外头拍门的声音更加激烈。
“石兄弟
,老哥求你开开门,有人命关天的大事啊!老哥知道对不住你们石家,可石兄弟你为人忠义,定不会看着我们刘家断子绝孙吧!”
外面刘老爹的声音格外凄厉,哭腔甚浓。
果不其然,他这话一出,石老爹立刻停住了脚步,顿了顿,脸色难看地折了回来,蹬蹬几步过去把门打开,当真是刚退亲不久的刘老爹。
只是此时已没了当时的高高在上,反而是一脸的焦急与落寞,看起来像个垂垂老矣的年迈之人,二者相较,讽刺之味不言而喻。
“石兄弟,我听村里人都在说,蕊丫头把刘大壮儿子的痢疾治好了,是不是真的?”
石老爹虽然生气他们刘家的所作所为,可看他这幅焦急地样子心中明白事态重大,点点头:“没错。”
“哎呦,蕊丫头呢,蕊丫头呢?”刘老爹急不可耐地就要往里头闯,急急地探头左顾右盼,在找寻石小蕊的身影。
等看到院里的石小蕊之后,他眼前一亮,挣脱石老爹的手就过去不由分说拉住石小蕊的胳膊。
“蕊丫头,蕊丫头,我知道那亲事对不住你,对不住你们石家,现在文昌他出事了,我找了好多郎中都无济于事,我是
实在没办法了才来找你的,你要是能救文昌一命,我刘老汉做主,当即让你们拜堂成亲!”
自从他们回去以后,就文昌就像中邪了一样忽然卧床不起,身上起了许多疹子,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