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三小姐就是找大公子讨了些字帖,给大公子送了些糕点,从未在梨花院多呆!路过节华院的时候,三小姐在路边和三公子说过几次话,从未聊很多!”
“三公子?”蒋姨娘横了这个嬷嬷一眼,“以前要你汇报的时候,你都是事无巨细一一道来。今天怎么会遗漏这么多?”
杨嬷嬷急道:“老奴刚刚光讲二小姐那边的事了!三夫人的反应,老奴都是细细记好讲了的。只是老奴以为,大公子、三公子那边并不比二小姐那边重要。三小姐跟三公子的说话,老奴差人记了,无非是聊了聊野史、棋谱,还有‘糕点为什么不送给三公子’。”
“不,都要重点关注。还有她的贴身丫鬟,繁星,梧桐。”
主子的命令下来,杨嬷嬷愁的拧紧了眉头。
最近短短几天的时间,这个三小姐可谓是活动颇为频繁,每天联络府上殷萍芸之外的公子小姐,忙得她不得不加派了眼线,甚至偷偷调出了偏院的眼线,才有了今天详细的情报。
但是命令就是命令,没有任何借口,都必须要将结果做出来。
“繁星这几天就是随身侍候着三小姐,在
海云院便是忙着做美食,梧桐……基本没见她出来过,天天在院子里守着,就像……就像条看门狗。压根就再没机会再像上次那样送信去苏府了。”
记起蒋姨娘上次听说梧桐送信去了苏府还送成功了,生了许久的闷气。
杨嬷嬷赶紧打住话头,于是也就想起了另一件没办成的事情,登时哭丧了一张老脸:“也许这就是三小姐防备的地方吧。栽赃给三小姐放蛇的那些物证,我们的人始终没找到时机埋进海云院。”
“不急于一时,老夫人年纪大,可是记性却不弱,还有罗嬷嬷帮她记着。她知道利用梧桐来防一手我们,我们就来跟她打持久战,反正老夫人不会将毒蛇之事怀疑到我们头上。大概,等到老夫人寿宴将近的时候,等着她们一有松懈,就将东西弄进去。”
杨嬷嬷一脸诧异,“夫人是说下月寿宴?”
“有什么问题吗?”
杨嬷嬷摇了摇头,先是承认没有什么问题,再试探性地提出自己的疑惑:“老奴怎么觉得,夫人越发迫不及待铲除掉三小姐了?按说,有苏夫人在,大小姐的婚事不会受到三小姐的影响。之后大房不
得仰仗三小姐的婚事么?”
“你没发现萧家母女对这个三小姐也有几分关注么?”蒋姨娘脸上泛起诡异的笑容,“萧夫人总是有意无意提点我,看上去是在帮我出主意对付殷浮月,实际上……”
杨嬷嬷凝神去听。
“她们才是最想殷浮月死的人!”
看到杨嬷嬷震惊与困惑交织的复杂神情,蒋姨娘并不意外,继续娓娓道来:“别忘了,苏芷玉困在偏院出不来,其实还有她萧家的功劳。而且,萧家的人曾经去过嵘州……我真的很在意,她们为什么会如此在意殷浮月。”
萧家明面上与殷家交情淡淡,只有萧家的两位姑娘和殷萍芸来往的密切一些,实际上萧夫人和蒋姨娘勾搭着做了不多不少的事情,利益不能说是完全一致,最起码不是互相冲突的。
她可不相信就凭她们的这种交情,萧夫人会帮她出主意除掉殷浮月。
“夫人是想试探一下三小姐?”
蒋姨娘不置可否,转而吩咐道:“你不是说三小姐要约大公子、二小姐外出么?可以动手了,但不要下死手。”
“是,夫人。”
嘴角高高上扬,她的目光投向窗外,跟随划
过天空的飞鸟而去。
杨嬷嬷低头退出房间时,容颜垂垂老矣的女子呢喃细语起来,难辨悲喜。
“萧家想利用我当棋子,那就让她们知道,一颗有思想的棋子,会怎样打乱她们的计划,呵呵呵——说起来,老爷是否看戏看的太痴迷了呢……”
殷承远近来学业异常繁重,眼见着离秋闱的日子越来越短,老夫人和殷丞相纷纷送来亲切的问候,和越来越多的试卷、经义、过往状元的注解。
大梁选拔人才,奉行策论谋略考试为主、武艺必须合格、道德占据一票否决权的综合考核制度,看重的是莘莘学子全方面综合素质的发展。
所以多年不见的武艺师父重新登了殷府的门,每日清晨、黄昏都要带着他练上半个时辰,分别为骑射、步射。
武艺考核安排在秋闱之后,丞相就安排了人监督殷承远每日勤加练习,生怕他懒散了手脚。
像个陀螺一般在早骑射、整体背书、晚步射转了好些日子,萧霁雪几次来殷府想见他都被他拒掉了。
唯有每日殷浮月带好吃的过来看他的时候,就是殷承远最幸福的时候。
“唉,我被困在书房这方小
小天地之中,真的只有亲妹妹肯来看我了。”
看着大哥头脑昏沉地对着一桌子书,殷浮月当然不会说其余人都被禁止来梨花院打扰他。
唯有她,提出过来给大哥沏茶醒神护脑的借口,老夫人就准了她。
她将繁星新样式的糕点放到殷承远桌上,殷承远张开大口,竟然直接吃掉了这么大的一块。
“哥哥这么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