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墨汁的颜色。
他展开已经缺了里面画面的人.皮鬼本体。上面只剩下了一片白纸模样,正是适合作画。
卫韫调制好东西忽然想起了后面还被绑着的蒋伦,回过头去道:
“对了,我不是什么嫁衣姐姐。”
“我是卫韫。”
被绑住的蒋伦瞬间目瞪口呆,其他几人却隐约想到了些,不过这时候比起漂亮姐姐竟然是卫韫,他们更关心恶鬼图的事。
——所有人的目光都盯在卫韫的手上。
恶鬼图。
“小哥哥是会画钟馗还是十殿阎王啊?”
一般人常画的就是这些,大家猜的大多也都是有典故的镇邪图,就连道士们也不例外。
但是没想到卫韫在闭上眼过了会儿之后,落笔画的却和他们想的都不同。
祭坛里这时候阴冷很多,分明是不通风的地方,却有种冷风袭骨的感觉。
谢宙睁开眼来,看见卫韫慢慢落笔。
卫韫画的恶鬼是真实存在的恶鬼,甚至他不久之前还见过。
唯有亲眼见过的东西才能画的更真更像。
他一直明白这个道理。
这么多人命系在身上,卫韫没打算冒险画死物,而是画了——靳寒庭。这个原文中不知出处,杀人如麻,厉害到佛寺玄门都拿他没办法的邪祟。
不过既然要镇压洞神,他笔下的邪祟自然比起人模样要更像鬼一些。
纸上扑面而来的煞气一点点的勾勒出来,隐约看见一只恶鬼之形,与人相似,却又完全不同。看见这张画的第一眼,没有人会觉得里面的是人。
“这是……?”屏幕外有些惊愕。
一直在这祭坛内的靳寒庭看见卫韫在画他时,也有一瞬间愕然。
随即便是皱眉。
卫韫真的能画出他的恶煞吗?
邪祟有两身,一为恶煞身,一为正常的人身。像靳寒庭这样不知活了多少年的邪祟,恶煞身旁人几乎触之即死。
可现在……却有人在画他的恶煞。
他眉宇间阴鸷淡去了些,静静地看着卫韫。
那人穿着一身女装嫁衣,身形孱弱,但是拿着笔的手却很稳。
叫他竟一时间……生出了股期待。
卫韫在画靳寒庭掐死小鬼的模样。
谢宙脑海里洞神撕咬着大怒,一瞬间,人.皮.画上似乎被晕染出了血的颜色,从血中生出一只手来猛然刺向卫韫眼睛。
然而拿着笔画画的卫韫却连动作都没有变,仿佛看不见画上的诡异和近在咫尺的鬼手一样。
石室里的其他人也看不到卫韫眼中的景象,只能感觉到眼珠充血,心脏一下一下的跳着,要不是被绑着,他们都要站起来爬向祭坛了。
一只小鬼被画出来,弹幕里霍然震惊了一下。
“靠,口罩小哥画的跟我想的不一样,但是怎么感觉有点恐怖啊。”
“有没有大神出来讲一下。”
他们最多以为以卫韫的能力不过是临摹之前流传出来的镇鬼图,但是现在……
笔墨画重写意,气势气韵缺一不可。
而现在卫韫仅仅是画了一个恶煞杀小鬼的轮廓,那种阴森摄人心魄的感觉便扑面而来了,叫看的人心头仿佛被什么压住,仿佛一瞬间直面兵刃煞气,浑身冰凉,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靠,我冷汗下来了。”有人忍不住道。
“呜呜,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即使是隔着屏幕,外面的观众看一眼那个只是个轮廓的画都觉得腿软,随即便是不可思议……
这怎么可能?
一幅画怎么可能做到这样?
他们看最恐怖的恐怖片时都没这种感觉!
在盯着那幅令人毛骨悚然的画时,他们就像是被不知名的手掐住了喉咙,动也不能动!
迟澜看着画画的卫韫也皱起了眉,那幅画确实给人感觉很不同,只不过他看向的是卫韫。
那人薄唇紧抿着,垂眸画画的样子很认真,似乎和他曾经在现实中见过的样子重合了,却又……有些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