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丧,不嫁娶”乃是沿袭千年的古制。
夏承炫成年而无子嗣,依着本朝礼制,他登基后一月便迎娶了芮筱灵,并立为后。
此时,芮筱灵已有了身孕。
颌王府、大将军都历经惨事,好不容易才刚走出阴影,就传来了夏承漪中毒的消息,实在是波未平浪又起。
为能离妹妹近一些,夏承炫次日便住进了长公主府,起居、理政皆在此间。
一起住进去的,还是芮筱灵。
芮如闵出事后,夏承漪也经常陪刚刚去大将军府看她,二人早已成了知心的好姐妹。
“皇上,国事为重,漪漪这里臣妾看着呢,你去忙罢!”已过了巳时,内侍大太监也来报过四次,夏承炫却仍守在妹妹床边,芮筱灵忍不住提醒道。
他是大华皇帝,除她这个皇后外,没几人敢劝他。
“唉... ...”夏承炫重重呼了一口气,甚么话也不说,站起身便快步行了出去。
他当然知道国事为重的道理,但看着往日活蹦乱跳的妹妹面色苍白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他做甚么也没了兴致。
饶是如此,他还是强行振作了起来,他还有一件很重要,很重要的事要去办。
夏牧舟一早就来了长公主府,让大太监通报过没有得到回音后,便老实候在了外院,夏承炫一出来就看见了他。
“厥国人那边有消息了?”
... ...
下面的人各个如临大敌,端木玉却自顾在房里写着字。
“端木敬,找到祝孝臣和佟高格那两队人了么?”这是穆桒第三次来问了。
谢天邀已经亲自领人出去找了,此间,他只能问端木敬。
“还没有。徐家那边也派人去查了,想来很快会有消息传来。”端木敬嘴里虽是这般说道,手上却早已攥成了拳,显是也已有些坐不住了。
能跟在皇帝身边的人绝不会是庸人,祝孝臣、佟高格这么久一直没有回来,在他看来必定是已经出事了。
且绝不会是小事!
“少主怎么说?”
穆桒瓮声瓮气答道:“少主只说,‘先沉住气,等一等!’这都甚么时候了,我们怎能这么等着?少主那儿我也不敢多问,端木敬,你向来足智多谋,跟我说一下当前局势罢。”
二人正准备坐到凉亭里细说,却听外面传来了一阵嘈杂音,忙跑了出去。
院子里站了一人,浑身浴血,两个青衣男子搀扶着他。
端木敬认出此人是今一早随佟高格一起出去探路那队人中的一个,急问道:“你们究竟遇上甚么事了?佟高格呢?”
他好像突然意识到甚么,忙又谓跟过来的护卫道:“传令下去,盯紧外围,看没有人跟过来。”
浴血男子喘着粗气回道:“大人,不用担心,我是徐家的人护送回来了,他们已沿途抹去了痕迹,绝查不到此处。”
他顿了顿,回答起了端木敬的问题:“我们探路到城关后,发现那里的守将、守兵皆换了人,便准备回来报讯。可刚走没多久,便发现身后有一队黑衣人跟踪。佟先生故意领我们行到偏僻处,把他们引了出来。对方知道行踪败露就和我们厮杀了起来,他们人虽不多,却各个武功高强,我们不是对手。佟先生担心贻误了报讯的时机,便令属下和另外一人先行回去报讯,他则带着余下八人截住了那群黑衣人。”
言至此,他的脸上有些悸动,似是觉得他们已凶多吉少了。
“回来路上,属下和另一人是分开绕道走的。属下担心暗里还有人跟踪,便走了人多的大路却还是接连遭遇了三波袭杀,好在徐家的人及时赶到把我救了下来。”
说完,指了指身边的两人。
他们是从雷州一路跟着厥国这行人到了若州的,端木敬、穆桒和随行的护卫都认识。
“两位大人,我们沿途都有人,他们混不进来的。簌延公子已经回府了,想来二老爷得了这个消息也马上要来了。”其中一人正色谓端木敬和穆桒道,“徐九带人潜在附近几条街,贼人找不到此间的。”
端木敬点了点头,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穆桒得了准信,也回了屋,显是奏报端木玉去了。
... ...
四方台的武校圈中,江小白开始了他的第五战,对手是一个毫不出名的游侠。
他看起来三十出头的样子,穿着一身打满补丁的袍子,脸色有些苍白。
“这位英雄,请报上姓名、出处。”武校执事笑谓他道。 汉子摇了摇头,正色答道:“待我赢了眼前的小兄弟,再自报姓名不迟。”
他说话的调子很慢,似乎要将每一个字咬得清清楚楚,有股子浓厚的书生气。
执事笑了笑,点头应道:“也可。”
江小白虽已连赢了四场,脸上却并无半分得色,“此人是个高手!”
他细细观察了这个穷汉子,隐隐感觉到此人或许是今日初赛以来武功最强的一个,不禁露出了一个腼腆的笑。与高手过招切磋的机会并不常有,每一次都弥足珍贵。见对方手上并无兵刃,他便也把佩剑给了一旁的执事:“我可不能占了你的便宜,你既无兵刃,那我们便比一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