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接着门从内而开。见楹下站着的正是自家公子,薛壬馍脸上喜意更盛,兴高采烈道:“公子,真是你!太好了!快进来!快进来!”说完,边拉着梅远尘往院子里走,边朝内大声叫道,“老爷、夫人,公子回来了!公子回来了!”
海棠向来少眠、浅眠,先前是要照料梅远尘起居,近来却是心绪烦闷,睡意寡淡。她是女眷,自然住在内院,卧房便在其间靠外的位置,离侧门最近,不过四、五十丈远。
她正由伙房端来一木盘的温水,备着一会儿洁面,忽听院外传来“公子回来了~~~”的声音。
“嘭!”一盘水砸在地上,却已不见了海棠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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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升了起来,整个世界却如陷入了昏睡。
徐寒山抱着父亲的尸体,撕心裂肺地吼了出来。
“啊~~~啊~~~啊~~~”
杜翀站在城墙上,亲眼目睹了这两个时辰的血战,心中敬意澎拜,望着城下的徐家父子,和他们身后仅剩的千余白衣军将兵,“噗通”一声跪下,含泪伏首道:“徐将军,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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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惊龙以刀做拐,强撑着行到了第三个轿辇旁,恭声报道:“王爷,贼人已尽数伏诛,我们还去皇宫么?”
与百里毅恶斗了两百多个回合,覃惊龙竟渐渐落了下风。好在数十府卫见状及时冲上前来,将精疲力竭、已多处负伤的百里毅乱刀砍死。
没想到里面传来的竟是了一个陌生男子的声音:“覃大人,临行王爷有交代:若清理了路上的伏兵,便即刻回府,他在府上候着。”
“原来王爷早已料到有人会在往皇宫的路上设伏,我们这一趟是探路的。”覃惊龙这时才醒悟过来,翻身跃上马,大声令道,“回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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灭了跟进来的吴常泰部后,夏靖禹领着一万三千余白衣军将士直往赟王府赶去。绝非他无情无义把徐家父子留在城外独自面对两倍余的敌人,实在是形势紧迫,分身无术。他已和夏承炫计定,一旦进了城关便直奔赟王府,而颌王府的人则在赟王府往皇宫的路上设伏,两方使力誓必拿下夏牧炎。
若让夏牧炎拿了传国玉玺,他便是大华皇帝,到时候甚么都晚了。
没想到大军行至南街,距赟王府不到二里时,无数黑衣死士从四面八方袭来,倒打了白衣军一个措手不及。
黑衣死士虽众,却也不过三、四千之数,相较白衣军那是远远不如。且黑衣死士悍不畏死,白衣军将士也不惶多让,黑白两队人马厮杀不到一刻钟,白衣军便稳稳控制了局面,将黑衣死士逼得一步一步退到赟王府前。
留下来护卫赟王府的府兵和执金卫见状,自然也加入了战圈。饶是如此,白衣军仍稳居上风,不到半刻钟便将赟王府团团围了起来。
卯时正是清净之时,府外的厮杀声早已传到了府中,传到了汐苑,传到了夏牧炎、欧汐汐耳中。
人生如梦,此时梦醒。
夏牧炎盘膝坐在石椅上,脸色凄苦,紧闭着双眼,两行泪从眼角滑落。机关算尽,终究还是一场空。满腔抱负,不过归于春水流。
欧汐汐行到他身边,拂袖替他擦去泪痕,柔声道:“王爷,事已至此,也不必去伤怀了。妾想与你合奏一曲《红尘旧》,好么?”她脸色恬淡,毫无半点赴死在即的惶惧。
“汐汐,你倒是比我洒脱。”夏牧炎黯然一笑,温声回道,“与卿合奏《红尘旧》,幸何如之!”
二人取过琴,比肩盘坐于石椅,夏牧炎起音,欧汐汐和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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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总管,你这是带我们去哪里?”夏承炀有些生气,忍不住斥道。
适才他还在睡中,何复开突然跑来叫自己起床,接着不由分说地把他们两兄弟拉去了父王的书房,经由密室出了赟王府来。
出府后,三人又行过好几条小巷,到此刻仍不知他要带自己兄弟二人去哪里。
何复开脸色惨白,哀声谓夏承炀、夏承燧道:“世子、公子,王爷夺储事败,王府马上会被抄没,我得把你们带到安全的地方去躲起来。”
夏承炀、夏承燧相视一眼,皆是一脸的不可思议,他们至前一刻还不知自己的父王在夺储位。
“那父王、母亲呢?”夏承炀顿时泪流不止,大声叫道,“我父王、母亲呢?”
他不是懵懂孩童,自然知晓夺储是何等凶险之事,一旦事败,轻则避祸千里,重则满门戮尽。自己和弟弟逃出来了,却未见父王和母亲,他突然有很不好的预感。
“何总管,我父王、母亲在哪里?他们在哪里?”夏承燧也醒悟过来,急得抓住了何复开的衣襟。
兄弟二人虽皆有万千疑虑在心中,现在却一个也不想问,他们只想知道自己的父王、母亲在哪里,平安否。
“王爷和王妃走的是另外一条路,由覃百夫和郝百夫护送,现在多半已经出发了。临行,王爷托我照顾你们,要我设法带你们出城,直去洪海的一个岛上与他们会合。”何复开强笑着回道。
“真的么?可没骗我们?为甚么父王、母亲不与我们同行?”夏承炀擦干眼泪,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