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清了我的目的,我并不能因为我的一己私欲,让这个家而破碎。
我努力让自己忙起来,让自己不再感受他的气息,我将精力投入于学习,我想逃离,想将繁华留给他,想我一人独自承受这孤独。
“妈,我的中考志愿填了H市的,这个学校很好。”我在餐桌上吃饭时说着。
“H市?H市多远啊,你去了,妈妈和爸爸怎么去看你啊,那你大半年都回不来一次,让我和爸爸怎么办。”陆女士看着我说。
“妈,我想变得更好,更优秀,我总不能永远在这里吧,再说了,哥不是在家了吗?,他会陪着你们的。”我走过去,轻拍着陆女士的肩膀。
“话是这么说,但我们不想你离我们那么远啊。”陆女士抽泣起来。
“没事,没事啊,别哭。”我将陆女士的眼泪抹了抹。“妈,我已经填报了,我希望你们能相信我,那个学校是我的梦想高中。”
“你既然这样说了,爸爸和妈妈怎么会怪你呢,但我们还是希望你好好考虑一下,选个近一点的学校。”陆女士拍着我的手说。
那天夜里我想了很多,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我在衡量着我与这个家,与苏明旭的关系。
苏明旭还是打来电话了,我接起电话,我们都没有说话,但我能听见他的呼吸。
“喂,哥。”我在电话这头轻轻的叫着他。
“睡了?”我能听出他隐忍的声音,我知道他生气了。
“没呢,怎么了。”我看着窗外。
“我知道了。”苏明旭说。
“嗯?知道什么?”我也装着不知道。
“你要去H市了,是吗?为什么去?”苏明旭声音里隐忍着怒气。
“没什么,就想出去看看了,不想总在这里,我觉得我也长大了,是该脱离一下你们了,毕竟没人能陪我到最后,不是吗?”我说着便想起苏明旭与那个女生的亲昵,我就是一阵心酸。
“你长大?你脱离我们你就是长大了?”苏明旭已经开始声音颤抖了,我从没有见他那么失态,他总是对我温柔,对我无微不至,甚至没有骂过我。
“哥,这是我选的路,我不会后悔,我知道肯定是爸妈让你来劝我的,但我不会改变了,你知道的。”我说着,对面也没有说话。苏明旭挂断了电话,我知道,他生气了。我自嘲地笑了笑,翻过身,睡了个好觉。
夏天悄悄来了,考试也渐渐近了,空气中弥漫着一丝紧张的气息。校园广播播放着实时新闻,播放着音乐,音乐响彻操场,外面晚霞红似火,我们时间不多了。
终于在苏打绿的《他夏了夏天》中迎来了夏天。
“几点钟结束梦他按下闹钟
如往常开始了一天生活
忙工作忙收获早餐吃什么
他和他维持齿轮的脉搏
汗水在他的身上化成了彩虹
步伐的节奏延续生命的河流
默默在岗位战斗的每个小小英雄
富有和贫穷卑微和伟大相同
他从不害怕自己被人群淹没
中午吃便当是他最大享受
几点钟也许是月出的时候
如往常结束了一天工作
他心中幻想着晚餐吃什么
家里的让他不怕往前冲
疲累在他的身上化成了笑容
步伐的节奏开始不那么沉重
轻轻旋转着夏天地面闷热的晚风
……”
在这轻快且苦涩的歌声中我努力地向前奔跑,我和苏明旭都爱着苏打绿,我们爱他们的坚韧,他们非常美好。我曾经和苏明旭说,我一定要去看一次苏打绿的绿海,当时苏明旭满心答应着我。
我不知道我们的愿望是否还能实现,但苏打绿已经是我生命中坚强的一部分,无法用语言去形容。
我就在这歌声中畅想着未来,没有苏明旭的未来。
我的考试没有以前初一那么多的仪式了,没有苏明旭的接送,没有苏明旭的补习,没有了那种悸动的心。
我每天睁开眼是题海,闭上眼是公式,我希望我的努力能对得起我下定离开的决心。我和苏明旭似乎断了联系,他自从上次打过来电话就再也没有联系过我了。说不失望那是假的,我当然希望苏明旭能给我鼓励,哪怕是以一个哥哥的角度,可是没有。儿时那么亲昵的我们,如今连打个电话都是那么奢侈。我与他都不常回家了,我忙着考试,我连苏明旭忙着什么我都不知道。
我的成绩稳步提升,前五,前三,钉在第一,甩开第二,只要我稳稳的,我就可以去H市了。就这样在一张又一张试卷中,我和苏明旭的距离在逐渐拉开。看着太阳升起,看着月亮落下,一天又一天,一月又一月。
终于,考试还是到了,这天比我想的要平稳,没有铺张的声势,只有一张张严肃的脸庞。
我答着一张张试卷,稳了,我将要去另一个天地了。
一张张试卷在我的青春里起到了关键作用,带我去了远方。我在蝉鸣声中结束了我的初中生涯,踏上了回家的路,心情无比平静,一切如往常,没有变化。
“以南,考得怎么样?”陆女士的眼中满是复杂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