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般, 阿眉扯了扯花满楼的袖子,示意他先离开再说。很显然,她这次让他们来京城, 并不是陆小凤的安排, 而是一场莫名其妙误会。
睡梦中, 秦利只觉脖子炙热难忍,想抬手将被子掀,却发现自己手臂仿佛有千斤重, 怎么也抬不起来。
从梦中挣扎着醒来时,一团灰扑扑毛茸茸的家伙正安然睡在他脖颈间,他醒来,那对红宝石般的眼睛也定定盯着他。
一人一兔就这样僵持在床上,直到送药的童子进来,才将那只肥硕兔子提溜到地上。谁知那兔子也不怕人,被人逮住了不仅不跑,还慢悠悠地凑到童子脚边, 无辜地望着他。
“你不能再吃了, 阿眉姐姐说如果再吃,你肚子就该炸了。”童子将药端到秦利的床边,为难地瞧着一直亦步亦趋跟着他兔子, 无奈地道。
秦利瞧着好奇,便问道:“这是那位阿眉姑娘养的兔子?”那位阿眉姑娘瞧着总是有些冷漠, 一点不像会养兔子这种软乎乎动物的样子。
那童子点点头将他扶起, 把药递了过去,再看看脚边还是不肯走兔子,转过头硬起心肠不再看它。
“秦公子,这只兔子最会装可怜骗吃, 你可千万不要再喂它,前两日它吃多了还拉了许久肚子。”
听了这话,秦利便不由有些惊讶地望着那只兔子,不太相信地道:“兔子也会有这样的心眼?”
童子肯定地点点头,将空药碗收好,迟疑地道:“秦公子,要将它抓出去吗?”毕竟秦利身上还有伤,万一这兔子一不小心将人伤着了,那可就麻烦了。
秦利再三摇摇头,表示无碍,那童子才不放心走了出去。待他走后,那兔子似乎明白秦利这个病人没办法给它食物一样,懒洋洋蹦上床,寻着他枕头就靠了过去。
“你这兔子莫非成精了不成?”秦利无奈一笑,有些疲倦地倒在枕头旁。那双英挺的眉紧紧皱起,眼中迷茫之色渐浓。
二叔如今眼睛看不,镖局兄弟也死了不少。因为不想让二叔担心,他一直压着情绪,半点不敢叫自己哭出来。
“小家伙,要是像你一样无忧无虑该多好。”秦利闭了眼,只觉胸腹伤口似乎又开始痛了。
“秦公子,有人找。”那送药的童子突然去而复返,将门推一条缝,小心地道,“是六扇门的金捕头。”
阿眉自从离开客栈,情绪便不是很高,她本以为这次总算能寻到红鞋子踪迹,从而找出熊姥姥,为那枉死的一家三口讨个公道。
没想到,最后竟是一场啼笑皆非闹剧。再加上振远镖局,当真是一团乱麻。
“给。”花满楼不知何时竟然买了一支糖葫芦递到她面前,“曾经有人说过,不心时候吃点好吃就能让烦恼减少一半。”
阿眉接过,轻轻一笑道:“少爷这话估计是同陆小凤学来的吧,也只有他才会说这多歪理。”
花满楼笑笑,默认了阿眉这个猜测。
将那串糖葫芦拿在手里看了会儿,阿眉用袖子遮住自己下半张脸,在那裹满糖浆红果子上咬了一口。
那糖葫芦太过饱满,一口咬下去只能吃下半颗。脆而薄糖衣发出清脆碎裂声,没来得及吃进嘴里就掉了不少在阿眉裙子上。
阿眉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花满楼一眼,他虽然极力掩饰,嘴角弧度还是比平时弯了不少。不由有些气恼地道:“少爷,你是故意的对不对?”
花满楼轻咳一声,无辜地道:“咳,是真心想让你尝尝,听到不少孩子说好吃,想来阿眉你也会喜欢。”
这话中之意无外乎是将阿眉也当做了小孩子。可是,对这那张温润如玉脸,阿眉当真有些说不出生气话。更何况……这糖葫芦的味道当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