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里,俊美书生被五花大绑,别说挣扎,连喊叫都显得无能为力,一坨娟帕将嘴堵的严严实实,随便扔在马车地板上,只能发出无奈的“哼哼”声。
林朝朝撩起衣摆上了马车,找了个空地儿坐下,才吩咐赶车的人行路。
小皇帝给林朝朝送了个略懂武术的下属,加上自己的贴身丫头彩云,和一些盘缠行礼什么的,算起来数量也不小,好在马车够大,还是两匹马拉的车,也不至于行不动。
林朝朝看着白承恩费力扭动身体,也不给人松绑,只是语气淡淡,带了些戏弄之意:“既然木已成舟,先生就认了命吧!跟着我,虽指不上什么高官厚禄,但绝不挨饿受冻!放心,本姑娘会好生待你的!”
此话一出,白承恩的脸刷一下就红了,若是此时没有娟帕堵着口,他怕是说出了一大堆孔夫子之礼来教训林朝朝了!
林朝朝心想,这书生的脸皮真薄,随便说说就能脸红,这一路上就有趣多了!
白承恩本是中了举人的,三年前先皇在位时,他哭民生疾苦,说什么“君轻民贵”,触了皇家威严,一朝举人,旦夕之间,落得下乡当先生的地步。
早先原身听说了有这么个美人儿,打着如意算盘想着怎么将人弄到府里来,弄是弄来了,不过还没做什么,原身就一命呜呼了!
算起来,白承恩也算是命大碰到了她,不然可能已经被原身据为己有了,他那点破面子,能剩下多少。
书生本身就迂腐,林朝朝觉得这人颇有些治世之才,磨破嘴皮子都请不动他,一气之下,把人给绑来了。
马车晃荡,白承恩滚来滚去,撞来撞去,额头都被撞红了。
林朝朝也算是个怜香惜玉之人,眼见着美人儿各种难受,就索性将人一把拉入到怀里,避免他再撞车。
这书生别看是个男的,身体皮肤比林朝朝自己还嫩,没撞几下,有的地方就青了。况且他还不安安静静待着,总想着挣脱。
看他闹腾不停,林朝朝只能采取特殊办法。
她撇了撇嘴,伸手拍了拍白承恩的背,语气柔和,却带着威胁:“别动,要是伤着了,今夜我就扒你衣服,给你上药!”
果然这招数有用,怀里的人一听,就真的一动不动了。
林朝朝怎么也想不到,曾在殿堂之上口出狂言,说什么“君轻民贵”的人,就这么给唬住了,心下一乐。
她得意的勾了勾唇,看着白承恩那飞入鬓发的剑眉,心生赞叹。
原主果然亏大发了,这美人儿放到现代,都可以靠脸吃一辈子饭了。
“你也别丧气,等到了破县,你就是我林朝朝的军师,咱们得互相配合排兵布阵干土匪,破县也有百姓,你也可以大展宏图,为民请命!”
白承恩眸色微微一动,黑漆漆的眼睛里似是升起了一丝希翼来。
林朝朝看他被说动,继续给他画大饼。
“再说,我跟皇上什么交情,那可是八拜之交,出生入死的关系,要不了多久皇上定会把我调回去的,你若是帮我治好了破县,到时候我就举荐你,圆你仕途梦!如何?”
白承恩眨了眨眼,黑漆漆的眼睛望着她,看了半晌,才垂眸示意他嘴里的娟帕。
林朝朝明白他的意思,抬手时又顿住了。
“你可得保证不喊,若不然,这一路你就得这么绑着到地儿了!”
白承恩点了点头,应了下来。
林朝朝也不怕他喊,如今也不是什么闹市,人迹罕至的地方,喊了也没人听得见。
她伸手将白承恩嘴里的娟帕取了出来。
只听对方呼呼喘了几口气,才用温润的声音问:“你说得可当真?”
林朝朝暗戳戳的想:当什么真,自己本来就不愿意待在上京城,好不容易脱了身,没个三五年,就是皇帝来请她,她也不见得会回去!
可这话也不能跟白承恩说,说了就是自找麻烦!
“自然是真,你没听到吗?我去破县,小皇帝都出城来送我,给我钱和高手,还让我唤他阿泽,若非关系一般,皇帝的名字谁敢叫!”
白承恩若有所思的想了想,觉得对方说得挺有道理。但转而他就发觉不对,自己竟还枕在林朝朝的腿上,脸立刻就红了!
“那什么,你……把我扶起来,或者给我解开,我坐着,会舒服些!”
林朝朝皱了皱眉,绝对故意的反对:“我倒觉得挺好的,我腿上有肉,软乎,你继续躺着吧!”
白承恩剑眉一凝,略有些恼羞成怒的意味儿。
“男女有别,还请林……县主帮我解开绳子吧,我不会跑!”
林朝朝:“……”
她也只能见好就收,总觉得没必要把人给逼急了,到时候真要跳墙,她得废多大的力才能抓回来!
半刻钟后,白承恩坐在座椅上,神色难堪至极。
林朝朝哪里是给他松绑,分明就是换了一种捆法。双脚被绑在一起,无法行走,双手被绑在背后,做什么都不方便。
林朝朝拍了拍手,坐回到对面。
“先生见谅哈,我这人做事谨慎惯了,这样先生也挺方便的!”
白承恩在心里被气的不轻,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