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仁玉可能是假的。”
王钦若看着所有人,闭目说道。
他的表情好像很痛苦,声音也充满了苦闷之情。
可是他的心里是他喵的笑开花了。
这可是政事堂一群相公费尽心力想出来的,就是为了,打压儒家。
老夫等人也是看过二十四史了,这么恶心的家族,真是给圣人丢脸,本来还没想到怎么收拾孔家,没想到啊,后世之人居然考古考出了孔家有了三种血脉,阙里孔氏居然让人给换种了,奶奶的熊,谁不知道孔家是极端的皇汉主义者,对李唐皇室都直言其血统不纯,是胡种,怎么可能自己给自己家族换种?
”“孔末已经全族杀绝了,不可能有人生还,谁能假冒。”
“不可能是假的,孔仁玉的是不是好几朝都承认了,信物也都验看过了。”
“不错,张家确实是孔家的姻亲。”
“那些老家人也都看过了,确认就是其人。”
“没错,孔光嗣确实有子孔仁玉,在族谱上可是有记载的。”
王钦若的话音刚落堂内众人就开始议论纷纷。
一口咬定阙里孔氏不可能换主的,孔仁玉也定是孔家的后人,这已是天下仕林的公论,这时候把这事又翻出来,孔家嫡系阙里孔氏可就没有后人了,那是万万不能接受的。
“都说完了?”
王钦若端坐在椅子上看着众人,缓缓的开了口。
“孔家先祖是有定论的50世祖华胥氏,30世祖商王成汤,14世祖微仲,宋国的第一代宋公,孔姓始祖为孔丘,这些都是有定论的。”
“不错,孔家可是从伏羲之子少典一脉传承下来了,又是成汤嫡脉,宋公亲支,一路流传下来可是一点不错的,历朝历代的史书上也是有记载的。”
一个老头站了起来说道。
“你是何人。”
王钦若问道?
“老朽,窦书君,燕山窦家在江南的主事人,主家在江南有五万亩地,老朽就是在照看这地的。”
窦书君拱手说道。
“燕山窦家的人?”
王钦若捻了一下胡须,眉脚挑了一下。
“孔末的事,你知道多少?”
“孔末一家和当初动手的人都死绝了,孔仁玉……”
窦书君提到孔仁玉就不知道该不该说了。
“说吧,你家家主当年也是后周的大臣,也是见过孔仁玉的,他就没有什么话么?”
王钦若看着窦书君的眼睛,微不可察的点了下头。
只有那位窦书君看见了王钦若的动作,其他人都没有发现。
“老家主说,孔家有问题,九个月的孩童,是如何活下来的,张氏也不是什么大族,又是怎么保下那个孩子的,孔末为什么没有杀他们张家。”
窦书君的话让大堂内的众人议论纷纷。
是呀,一个九个月大的婴儿是怎么活下来的,那个孔张氏又是怎么从泗水带着孩子跑回曲阜的张家的?
张家是一个小家族,又是怎么成为孔家嫡系长孙的夫人的?
还有那孔仁玉九岁便精《春秋》、通六艺,姿貌雄伟,为人严谨,临事果断,这还是人么?
要通六艺,可是要花大钱来学的,光御这一样,也不是小家族能供起得,再说人才九岁就姿貌雄伟,怎么可能,九岁的孩童,有什么容貌,那长相可是一天一变的。
孔仁玉的事,好像就是张家的人自己传出来的吧。
唧唧喳喳的议论声,响个不停。
要说对于国家大事,纵谈天下,南方的家族还差一些,比起北方的雄浑大气,南方总是有点小气。
但是要说到这些蝇营狗苟的东西,他们可是一点不差,要是论起勾心斗角,私宅阴谋,那这些人就更是行家里手。
他们现在已经把这条线给捋出来了,不是就李代桃僵么,偷梁换柱么,甚至那孔末的事是真是假,还不一定呢。
甚至那孔家也可能就是张家直接下的手,孔末就是推出来的一枚棋子,这样才能解释,孔末为什么不杀孔仁玉,因为那不是孔仁玉而是张仁玉。
或者不是孔末乱孔,而是张末乱孔,孔末和张家就是一体的。
这帮人在这方面的天赋,一直是独步天下的,短短的时间里就想明白了一切,甚至他们还想到了孔桧这个人。
“或许我们可以推出一位南方的文宣公,我们来正儒家的正朔,政事堂的相公们不知道孔桧的下落么?”
“我们的事就是去找孔桧的后人吧?”
“孔桧和他的后人,现在在哪呢?”
“做了这件事能有什么好处呢?”
“要不要找到孔家的后人与他们联姻呢?”
一样米养百样人,这大堂里的人这一刻的心思已经不在自家的地上面了,而是开始关心要做的是有什么好处了。
“本相,希望你们能找到孔桧的后人,并且把人带到开封去,只要做成了,政事堂会给那个家族一个出身的,至少以后能出一任参知政事,这是政事堂诸位相公的决定。”
王钦若对着所有人伸出了一根手指。
说出的话,让大堂内的空气就灼热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