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昭既然要用石杰,让他成为自己手中的一柄尖刀,自然免不了让吕忠知道他的存在,便将对方的身份仔细说了一下。
迄今为止,知道石杰就是那日和沈天赐大战的高手的,也只有吕乐,孙传山两人,如今要再加上一个吕忠。
吕忠吕乐两父子不必担忧,只要孟昭的真正身份不被拆穿,就是他最忠实的拥趸。
而孙传山则是有把柄握在孟昭手中,加上为人胆小怕事,不足为惧。
初时吕忠得知石杰的来历后,有些担心。
其一,是孟昭的这种宛如悬空走钢丝的举动,太过冒险,而喜欢行险,可不是什么好事。
善战者死于兵,善泳者溺于水,喜欢行险之人,终有一天,也会付出代价。
毕竟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这次可能是孟昭棋胜一招,下次可就未必了。
其二,则是石杰的身份来历过于神秘,而本人实力又太过强劲,如今虽因为身中软骨散和散功丸而被迫接受孟昭的合作协议,万一给他解了毒,会如何选择,结果未知。
不过眼下人还在房间里,他有些话也不好多说,免得让此人心生嫌隙,故而也只能强忍住这种担忧,主动打招呼。
石杰对于吕忠这位老先天也是给予几分尊重,表现的还算得体,没有怠慢。
“好了,如今不是寒暄的时候,忠伯,你来这新平县也有一段时间,想必对白杨和他身边的人调查的很清楚,我要他所有的信息和资料。
另外,胡应明那里,就劳烦忠伯继续去牵扯,态度不要激进,也不要退缩,维持一个拉扯的态度,让他将注意力从白杨身上移到别处,这样也好方便我们下手。”
吕忠略一思忖,就知道孟昭的想法,是想背着胡应明将白杨给抓到手。
只是且不说白杨这个人防范心思极重,就说另一件事,也绕不开胡应明。
“少爷,老奴有一件事不得不告知您,白杨一个庄子护院,无权无势,无才无德。
之所以能得到胡应明的庇护,极大可能是用地灵珠作为交换。
而胡家家风极严,重信守诺,不会放着白羊不理。
只是抓住白杨,事情也并不能圆满解决。”
孟昭对此早有预料,人家胡应明好歹也是一个大富豪之子,会对一个和他身份天差地别之人如此维护,必然有其原因,而且很大概率是因为地灵珠。
孟昭笑笑,
“这我猜得到,不管地灵珠在谁的手里,白杨我是一定要抓到手的。”
若非此人,哪里会引出这一连串的事情?杀他一百遍都不足以泄心头之恨。
随后,吕忠将自己了解到的信息整理了一遍,交给孟昭,而后借着夜色,悄悄离开这间民宿。
以他的武功,那群盯梢的人根本无法察觉他今晚出来过。
倒是石杰,此时倒不急着从孟昭手里讨要解药,而是饶有兴趣的问道,
“孟小子,你打算怎么做?需不需要我出手,帮你一把?”
孟昭翻阅着从吕忠那里整理的信息,头也不抬道,
“石先生只是我此行的一道保险,能不动用,则不动用。
不然若是引得胡应明怀疑,将沈天赐引过来就麻烦了。”
永远不要小瞧这些势力的联系之繁密和速度,沈天赐和石杰一战,已经是近来南安郡城最为轰动的大事,纵然胡应明远在这新平小县,但也不可能一无所知。
石杰冷哼一声,没有说话,旁人他可以无所顾忌,但面对险些要了他性命的沈天赐,他却不得不小心一些。
而且,两人来这冀州南安,可不是无缘无故,未来谁赢谁输,还不一定呢……
县城兰香坊区内,前些年搬进来一户张姓人家,老夫妻两个看起来没什么能耐和本事,老实巴交,三棍子打不出个屁来,也不见有什么正经的营生。
夫妻两个还有一个儿子,看起来病恹恹的,长得又瘦又小,也不像是个有出息的。
故而这算得上县城富户聚集地的左邻右舍,对这户人家意见不小。
感觉这个新邻居凭白拉低了他们的档次,对这张姓人家很是抵触,少有来往。
这天,张家的大门被人敲响,是一个留着两撇小胡子,长着圆脸的青年。
开门的是张家的门房,一个瘸了条腿,走起路来一跛一跛的老头,看起来比吕忠还要苍老几分。
见到这圆脸青年,门房老头有些警惕,一对明显退化的眼睛竭尽全力的睁大,张开缺了两颗门牙的嘴巴,带着本地乡音问道,
“你是干什么的?来这找谁?”
语气有点冲,看起来是个火爆的脾气,一般的门房,哪有这种性格的?
吕乐注意到,这老头子别看一副弱不禁风,又老又残的样子,但身上却有一股子很重的杀气。
没错,正是杀气,说来比较虚,飘,但有没有杀气,他的确能分辨的出来.
这说明,这老头手底下的人命不少,可能以前不是当兵的,就是干黑活的。
至于武功,老头子可能没练过内功。
只是有些炼体的法门和手上的招式,属于野路子。
并且如今年纪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