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郡城中一家不起眼的小宅内,明堂屋内,两侧灯盏高悬,照亮空间。
孙传山一张脸扭成苦瓜状,擦了擦额角两鬓的冷汗,就差对着孟昭跪地求饶,
“我说,孟爷,我堂弟那边才刚刚糊弄过去没几天,你又将往我这塞一个乞丐,我实在是扛不住啊,要不,您还是把人送到别处去?”
这个宅子是孙传山自己购置的一个房产,知道的人很少,尽管他一年住不了几次,但为了方便和孟昭的联系,便透露给孟昭知晓。
结果就是,孟昭直接给他带来一个大麻烦,那个被吕乐背在身后,浑身血迹,恶臭熏天的乞丐,差点没让他把今天吃的饭给吐出来。
简直是离谱,孙传山就无法想象,孟昭这样的人,是怎么和这么一个卑贱的乞丐联系到一起的,看样子,好像还准备把人放到他这边调养。
此时那个先天高手已经服用过吕乐带来的治疗内伤的丹药,都是孟府的神医调制,功效非凡,想来用不来多久就能醒转。
孟昭昂首挺胸,仪表端正的坐在堂上主位,面对孙传山的埋怨,自顾自的饮了口茶,摇头道,
“乞丐?孙兄,此人的身份可不简单,若是没有受伤,完好无损的话,我们两个连站在他身前的资格都没有。”
顿了一下,见孙传山一脸的怀疑和不信,孟昭又下了一剂猛料,
“今天在西市大街发生的事情,以孙兄的身份,不可能不清楚吧?
两位先天大战,一位还是金陵沈家的绝世天才沈天赐,另一位,如今就在你的府上,你难道不觉得蓬荜生辉吗?”
孙传山刚开始还满腹怨气,等听完这句话,心都提到嗓子眼了,浑身冷汗直流,眼神飘忽,一股尿意上涌,结结巴巴道,
“孟爷,你,你可别开玩笑,这种事要是传出去,哪怕是假的,也会惹大麻烦,我这小胳膊小腿的,可承受不起这么大的事。”
沈天赐和无名先天大战一场的事,他当然一清二楚,因为家族给他传过信,让他最近一段时间少出门,免得有危险。
但他绝不可能想到,这个陌生先天,竟然被孟昭给带到了他的家里来?
孙传山现在心里充满了疑问,这个先天和孟昭是什么关系?孟昭想要干什么?如果被人发现这个先天在他家里,该如何向外界解释……
种种如此,不得不让孙传山恐惧,害怕。
孟昭身侧的吕乐也是捏了一把汗,圆脸严肃,瞅着孙传山的眼神带着危险。
他完全没想到自家少爷会将人带到孙传山这里,更没想到如此开诚布公,将这人的身份亮明。
万一泄露出去,将会是一个天大的麻烦。
若是沈天赐问罪,孟家也未必能顶得住压力,毕竟你救了沈天赐的敌人,用意是否是和金陵沈家为敌?
孟昭想的又和吕乐不同,除了格局气魄,主要也是因为他已经看懂了孙传山这个人。
见小利而忘义,干大事而惜身,而且格外的怕死。
如今他身中剧毒,被孟昭控制,需要按时服用解药,可以说,已经被孟昭捏的死死的,不然的话,也不会将自己家族的武者出卖。
而且,这人也没有那种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决心和勇气,平庸不足以形容,胆小怕事更贴切一些。
孟昭就是吃死了孙传山,所以才这么大胆,也免得日后解释起来麻烦。
“不,我没开玩笑,事实就是,我救了这人,暂时将他安置在你这里。
孙兄你也大可放心,此事我做的谨慎,只要你自己口风够紧,外人是绝不可能知道这件事的。”
孙传山忧心忡忡,满脸大写着焦躁,语气不自然的激烈起来,
“孟爷啊,你说你,这是图的什么?
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偏要招惹这种麻烦,若是被那沈天赐知道了,咱们两个都得倒大霉。
我看咱们还是先将这人交出去,说不定能和沈天赐拉上关系,这不好吗?”
孟昭脸色冷了下来,声音也变得淡漠许多,不急不缓道,
“图什么?自然是图一个先天高手的战力。
若是有这样一个高手为我所用,还不被其他人知道,他能发挥出多大的作用,你能想象的到吗?
我不是你,你可以混吃等死,可以纸醉金迷,但我不行。
至于沈天赐,和他拉上关系又能如何?让我给他当奴才,给他配戏,你觉得我会吗?”
孙传山一时愣住,孟昭这话说的很直白,而且见他目中火热,野心勃勃,一看就不是安分之人,想要脱口而出的话咽了下去。
正如孟昭看清楚他的为人一样,孙传山对这个孟老四,也有一定的了解和分析。
他相貌英俊,温润如玉,在外表现的善良有礼,像极了一个谦谦君子。
但这些只是伪装,他的内在绝对是一个心机深沉,心狠手辣的货。
这在两人第一次见面时,孙传山就看得清楚。
而且,孟昭骨子里,似乎有一种疯狂,让孙传山不得不怕。
为什么他会受制于对方?身受剧毒是一方面,对方骨子里疯狂,什么都敢干是另一反面。
就像是核弹,在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