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千蛟而言,或许正是此宝贵重,在他手中却难以发挥作用,这才想要借此与孟昭交换蛟龙血,以弥补自己根基,毕竟价值高,却对他无用。
当然,孟昭想的就更多了一些,或许千蛟在得到蛟龙血,将自身的隐患拔除之后,功力大进,反过来再对付孟昭,将这帝禹战甲给夺回去。
想来在千蛟的心中,孟昭和他一样,对这帝禹战甲无可奈何,无法发挥其神威,也就是相当于战甲转了一手,又重新回到他身边,完全可以接受。
既有如此猜想,孟昭自不会轻易许诺,当然,要他放过帝禹战甲,那也是万万不能。
眉头微紧,负手而立,白皙的面庞闪过一丝阴沉,
“那就多加一个条件,你将帝禹战甲献上,当做投名状,效忠于我,蛟龙血便予你,不然,我看长老要对云雾山中的那纯血蛟龙想想办法了。”
千蛟勃然大怒,须发喷张,无比恶毒的看向孟昭,这不是欺负人吗?
先前还只是要他丢掉面皮投效,只能说是丢脸,现在还得在此基础上,将帝禹战甲当做投名状献上,损失惨重,简直是欺人太甚。
若不是他有所需求,别说蛟龙血,就是一条纯血蛟龙,价值也远不足以与帝禹战甲相比。
但孟昭也有话说,还是顺着之前千蛟的意思,
“长老也不要愤怒,觉得吃了亏。
既然你说我有德行,能力,让战甲灵性认可,说不得还能参透帝禹留下的不世神功,那么我可以许诺,若真是如此,未来便将这门武功,教给你,算是对你的补偿。
你想想看,是握着一个形同废物的战甲好,还是将东西交给我,将来得到帝禹神功好,这个选项,我想以长老的聪明才智,完全知道该如何抉择。”
千蛟冷冷一笑,却也被逼到一个极限,好似站在悬崖边上。
进一步,是万丈深渊,退一步,后面却尽是强大无比的追兵,两难啊。
而且相比之前的胸有成竹,在抛出帝禹战甲此等无上宝物后仍没有取得想要的东西,他的底牌,筹码,已经无限趋近于清空了。
不过,他到底也是一方人杰,大佬,很快想清楚自己的优势在何处,道,
“没有别的商量了吗?孟昭,我是魔尊殿的长老,你若真与我扯上关系,怕是未来都要受到连累,你明白吗?”
孟昭当然明白,邪魔道之人,就像是夜壶,人见人厌,碰上都觉得脏手,哪里有上赶着去扯上关系的?
但话又说回来了,夜壶总归也有自己不可替代的用途,邪魔道名声差归名声差,实力却是真的无比雄厚,让人眼馋。
见孟昭不为所动,千蛟再度开口,
“你觉得以老夫今时今日的地位,会甘心臣服在你这么一个小辈手下吗?
也不用仔细思量,老夫现在就可以回复你,纵然是死,你也休想老夫向你奴颜婢膝,是见好就收,还是鱼死网破,你自己选择。”
不得不说,千蛟这老家伙的确有两把刷子,在愤怒到极限情况下,依然能克制自己,保持一个理性,阐明自己的底线,同时,又将问题抛给孟昭。
想必,他还有句话没有说完,那就是孟昭一旦选择谈不拢,那么千蛟在临死前,必然会不惜一切代价,拖着他一起死。
孟昭虽大概率觉得,千蛟不敢这么做,所说所言,也不过是一种心术手段,但他不敢去赌。
若说原本孟昭还能保持自主,去留随心,那么得知千蛟手中有帝禹战甲之后,这份心思非但淡了,反而功利急迫许多。
也就是由卖方市场,直接转换成买方市场了。
这也是千蛟老辣,用帝禹战甲这无上瑰宝,勾动孟昭贪欲,使得攻守之势易位,让孟昭不敢轻易放弃和他的交易。
亭内,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千蛟丑陋的老脸上,笑容愈发得意,孟昭脸色则变得沉重许多,更做出深思状,明显陷入天人交战当中。
良久,孟昭才吐出一口浊气,紫眸生辉,斩钉截铁道,
“两个要求,第一,我要帝禹战甲,越快越好,不能拖延,这是前提。
第二,我要你给我做一件事,等帝禹战甲入手,这件事我也让你做完,蛟龙血双手奉上,如有欺瞒拖延,你大可向我报复,如何?”
千蛟松了一口气,虽然这个条件,依然显得很没有诚意,总归是退了一步,这就是一个极好的信号,
“帮你做一件事,倒也不是不行,但,我的时间很紧迫,你若三五年不要我做事,难道还要我等上三五年吗?”
“你放心,我即将前往灵武城中接管家族事务,那里形势复杂,强人林立,此行必生出波折,我会有用到你的时候,而且就在近期,所以,你不必担心这些。”
千蛟点点头,这个消息,他早已知晓,不然也不会沿路跟踪孟昭,但该争取的,还是要争取,
“灵武城,是个好地方啊,虽然品流复杂,势力犬牙交错,但以孟公子天纵英才,到城中后,必能大展拳脚。
这样吧,我可以承诺,帮孟公子你杀灵武城中的一个人,帝禹战甲,加上一颗人头,已经很有诚意了,不过,你要先将蛟龙血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