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不知道,要杀我,是铁雄飞的主意,还是另有所谋者?”
这人一愣,望着孟昭的眼神中满是不可思议,这消息,孟昭是从何处知晓的?
因为已经吐了口,也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生死全在孟昭一念之间,不敢隐瞒,连忙道,
“小人倒是知道一些,根据铁雄飞所说,这药,乃是他上面的人赐予,无色无味,银针也难以测出毒性,故而才信誓旦旦,极有把握做成此事,大概是铁雄飞上面的人想要谋害公子。
关于那人是谁,小人隐隐有些猜测,似,似是城内某个世家的公子爷。”
至于是哪一家,小人身份低微,就不清楚了。”
看这人十分配合,孟昭又接连问出十来个问题,大多都是关于铁手会和铁雄飞的,此人只能回答小半,看样子没有任何隐瞒,倒也让孟昭收益不小。
最后,孟昭才对他道,
“按我孟家家法,背主之贼,誓要杀之,严重者,如谋害主家的,更是株连全家,不过姑且念在你有立功表现,便饶你一命,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既为了一身武功而背叛孟家,我便废了你的武功,赐你薄田,能够糊口,自去度日吧!”
这人涕泪横流,满面纠结,既有失落,也有死中求活的喜悦,最后强拖着无力的双臂,狠狠在地上扣了几个响头道,
“多谢公子不杀之恩,多谢公子不杀之恩……”
吕乐强忍住杀死他的冲动,命人将这人押下去,随即不解问道,
“公子,为何要饶恕此人?他背离主家,阴谋刺杀公子,百死莫赎,若是如此轻易便饶过他,难以给其他人威慑,不免有人心思浮动,有样学样。”
吕乐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背叛孟昭的代价太低,而收益则很高,未尝不会有其他人存着这个想法。
孟昭思索片刻,没有直接解答他这个疑惑,而是温声道,
“阿乐,你现在召集韩普,曹湛,周虎,还有我孟家内府上堂的木青,白师城,苍舒云,薛怀勇四人前来议事,不得有误。
此外,仍按方才所说,封锁消息,不使外人窥得庄内情形。”
吕乐心中一凛,知道孟昭必是想要借此事大动干戈,不敢怠慢,领命而去。
孟昭则在几个护卫的随从下,匆匆赶往庄园正堂当中,并命人将铁手会以及铁雄飞相关的信息送来此处,详加查阅。
随着时间流逝,一个又一个孟府势力的重要人物,纷至沓来。
这些人,基本上就是孟昭麾下势力的核心人员,或是替孟昭分管事务,或是掌握极大武装力量,或是新晋投效,需加安抚之类。
因下毒刺杀孟昭一事太过隐秘,孟昭的反应也太过迅速,将整件事控制在一个自己掌握的范围之内,故而除了吕乐,没有旁人知道孟昭刚刚经历过什么。
在见到森然守护如铁桶一般的庄园内部,以及面色严厉,肃杀的孟昭,众人心中不免都有些疑惑,但碍于孟昭没有主动开口,也只能压在心中。
等远在大旗帮的韩普赶到后,孟昭便命人将正堂大门封闭,并道,
“今早出了一件大事,具体过程,由吕乐向大家陈述,你们且耐心听着,之后我有要事与你们商议。”
说着,便继续拿起一册卷宗细细观看,落座的吕乐,则起身向在座众人详细陈述孟昭早餐被人下毒,以及之后的处理情况。
在坐诸人,基本上与孟昭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哪怕是最新加入,还并不是很得到诸人认同的薛怀勇,也是如此。
故而,在得知有人密谋毒杀孟昭,且险些成功之事后,纷纷大怒,群情激涌。
梁穆秋因为与孟昭关系特殊,有些暧昧,除了愤怒之余,也有一些担忧。
不过看着孟昭神色如常,气机圆满,毫无虚浮,才放下心来,主动开口道,
“孟昭,既然有人要对你不利,你现在是如何打算的?
将我们召来,想必是已经有了盘算吧!”
孟昭放下手中的卷宗,伸手揉了揉略显干涩的双眼,叹了口气,道,
“本以为能安安稳稳的发展下去,夯实根基,想不到有人总是要跳出来搅风搅雨,若是隐忍不发,反倒让人小瞧,此次我必是要大动兵锋,展示武力。
而且,这也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对咱们来说,正好可以以此为借口,攻杀铁手会,将这内城的大帮,一举覆灭。”
见有人不解,孟昭便解释道,
“咱们不久前方才扫荡七个小帮派,将大旗帮拓展为中型帮派,吞下不少地盘和资产,其实已经触动一些人的利益,让他们很不开心。
不过是摄于孟家之势,以及我先前拓展的一些人脉,才没有发作。
短时间内,若是咱们继续朝着灵武城其他势力下手,很可能招致本地一些势力的一致反感,认为我孟昭太过贪婪,抵触之下,咱们的日子不会好过。
现在则不同了,有人阴谋下毒害我,此为不共戴天之大仇,必须要报,放到任何一个地方,任何一个人眼中的,都是无可指责。
所以,我才说,这个机会难得,正要利用此次下毒一事,为我孟家,再下一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