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过蛟龙,三人又谈起云雾山一行。
孟昭面露歉色,对曹湛道,
“你们曹家此次上山的除了你,另有四人因为遭遇六翼霜蜈而失散,也不知道能否安全回返,若有不测,乃是我的过失。
不过咱们还是要尽力援救,不知曹湛你可有寻找,营救的法子?”
曹湛闻言,脸色也是一沉,不过倒没有责怪孟昭,反安慰道,
“公子不必内疚,我曹家既然选择相助公子,自然会承担相应的风险。
况且,我那些同族弟兄,都是对云雾山最为熟悉,了解的猎人。
他们能够在山上很好的生存下去,甚至找到下山的路途,您不用担心。
而且在回来时,已经将此事报与属下的父亲知晓,他自会派人沿着咱们上山的足迹去搜寻,应该不会有大问题。”
“嗯,不管如何,此次我孟昭都承你这几个同族兄弟的人情,待他们回来后,会每人送上五百两白银,以及我孟府炼制的修炼,疗伤丹药各两瓶,算是个人答谢,不算在孟家的酬劳内。”
五百两白银,说多不多,说少,对几个靠山吃饭,且有巨大风险的后天武者来说,也不算少,至少算是白得的一笔钱财。
至于修炼所用,以及治疗伤势的丹药,那就更为珍贵了,像是曹家日常所用,也不过是采摘现成的草药,用土法子熬炼而成,药性损失不小,药效也不太好,还有药毒残留。
也只有如孟家这等大贵族,才有专门的炼药大师,炼制丹药,调和草药之力,论价值,远在那五百两白银之上,更显诚心。
曹湛当即拜谢,对孟昭也愈发感激。
孟昭却笑呵呵的对着曹湛道,
“我为感谢你的同族兄弟,给他们不菲报酬,却丝毫不提你,曹湛,你可曾心有疑惑,乃至不满?”
曹湛面色端正,毫无任何犹豫或是怨毒之意,光正从容道,
“公子之所以重赏我那些同族兄弟,是因为他们本非公子属下,却甘冒风险相助,不得不厚赏。
,而在下既为公子手下听用,所做一切皆为本分。
自是不必多次一举,故而也无任何疑惑以及不满之处。”
孟昭欣赏的点点头,对着吕乐笑道,
“如何?我就说曹湛是个聪慧之人,什么都懂,什么都明白。”
吕乐适时的举杯对曹湛道,
“曹兄之心,我已经明了,但你所想也有偏颇之处。
既然外人都能得到重赏,少爷又岂会对你一路上的功劳视若无睹?
待回到郡城之内,二房府库所藏,曹兄尽可前去挑选,或是手头不宽,需金银财物,也尽可向我开口支取,总之不会寒了自家兄弟的心。”
所谓患难见真情,云雾山一行说不上患难,到底是一起经历许多,曹湛表现的可圈可点,再经过刚刚之言,已经被吕乐视为自己人。
曹湛正脸肃穆道,
“公子英明神武,有天人之姿,更能降服蛟龙,属下能跟随公子,只会感到荣幸,绝无二志,今后若修行资源有所欠缺,必会向吕兄开口。”
这不是向孟昭表忠,而是对吕乐表明自己的心意。
同僚相处,有时也是一门学问。
随即,曹湛又问道,
“只是直到今日,在下仍不知公子的志向在何处,不知公子可否给予解答?”
孟昭出身南安伯世家,更有大帝近卫的清贵身份,拥有远超寻常人的家世,也即是起跑线胜过千千万万有志之人。
同时,他绝非那种纨绔庸碌之辈。
其头角峥嵘,资质绝伦,胸有沟壑,武道潜力无可限量,但未来的定位究竟如何,还未有痕迹。
曹湛的发问,若是往日,便是有失礼之嫌,但刚刚才互表心迹,阵营明确,算是彻底的入伙。
因此无论是孟昭,还是吕乐,都没有丝毫不悦。
尤其是吕乐,他跟随孟昭最久,最了解孟昭,却也难以窥测其内心半分,跟着追问道,
“不错,少爷,咱们二房而今蒸蒸日上,产业各地开花,金银之物滚滚而来。
只是,这只可作为底蕴,而不可当成经营之主业,不知少爷日后,是有志于朝堂,还是想要在江湖武林建功立业呢?”
这话问的其实也颇为凡尔赛,旁人都是有机会就抓住,生怕机会稍纵即逝,谈何选择?
难道想进朝堂就能进,想当官就能当,想在江湖中建立一番霸业,便能成真吗?
但事实上,这还真是如此。
谁让孟昭起点贼高,孟家既是朝廷的贵族世家,拥有军政双重影响力,又是名声赫赫的武林世家,一部赤旗令,享誉大江南北,所控制的江湖武林资源,也是相当丰厚。
拥有这样的家族势力,他不论走哪条路,都有门路,且成功的可能性,也远不是一般人可比。
曹演之所以让曹湛为孟昭效力,除了他本人出色之外,家族势力不容小觑。
而也正是可选择的多了,才会陷入这种纠结与麻烦当中。
孟昭端起乳白色的瓷杯,咽了一口甘醇香甜的果酿,眉头皱起,良久不语。
这让曹湛和吕乐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