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主从之别,事有主次之分,责也有主责和次责。
这两个秦家的护卫,只愿承担次责,甚至不承担秦韬死亡的责任。
如何能同意白师城将秦韬之死怨到他们身上的言辞?
也就是两人武功不足,自知哪怕白师城身受重伤,也不会是他的对手。
不然老早就拔刀而起,将其乱刀砍死,然后将所有事都栽赃在他的身上。
可惜,两人纵然有推责的想法,也不该这么快的就表露出来。
白师城又不是傻瓜,如何听不出他们的言外之意,目光更加阴冷,
“你们两个是说,秦韬之死,责任都在我的身上,是我保护不力的关系喽?”
眼见双方难以和谈,颇有种撕破脸皮的架势,那两人也不在委曲求全,道,
“不错,就是如此,我们只是府上的小小护卫,听从七少和你白师城的命令,少有自主之权,而今七少意外死亡,大部分责任都在你白师城,而不在我们。
就如同战争失利,将一切推到小卒身上,而主将无辜,简直是无耻。”
白师城的脸色愈发难看,隐藏在瞳孔之下的杀机也愈发强烈,只因为他了解那巨鹿侯,知道事情极可能真如这两人所说,秦韬之死的一切后果都将由他承担。
为何巨鹿侯会放心秦韬来这南安郡城,不就是信任他白师城能护他安全无忧吗?
现在秦韬一死,不管经过如何,不管他如何辩解,巨鹿侯都会将账算到他的头上,最终的结果怕是不会很好。
由这两个秦家护卫说出的话,彻底勾动了白师城心中的不安,更将他的侥幸与点点期盼,打击的粉碎,使得他不得不面对现实。
更因为深恨这群秦家护卫的无能,不由得生出一股凶恶杀念,强大精神加持之下,在这月冷雪寒的山间,更显危机。
两个秦家护卫到底不是普通人,早年既能被秦家看重,也是一点点打出来的,对于杀气,敌意之类的气机格外敏感,立马察觉到事有不对。
再借着山间的星月之光看去,白师城脸上惨白如涂了厚厚的脂粉,刀眉狼眼,手中拄着的长刀,不知何时已经将刀刃对准了他们两个。
“不好!”
两人目光交汇,同时察觉到事有不妙,白师城似是受了刺激,已经有除掉他们的想法,焦急之下,便想着解除这场危机。
武力反抗是不可能的,自己有多少斤两,白师城的寒雪刀又有多强,这么多年下来,他们心知肚明。
所以,要么逃,要么将白师城安抚下来,如此才能逃得一命。
两人心中大觉后悔,不该这么早就表露心中所想,结果让白师城生出杀机。
其中一人连忙道,
“白师傅,不如这样,咱们回府之后,共同将七少之死的责任推到孟家身上,孟家势大,又有地利之优。
咱们保不住七少也很正常,想必侯爷也不会过于苛责咱们。”
另一人愣了一下,没想到同伴竟然有如此急智,琢磨了一下,眼睛渐渐发亮,
“不错,白师傅,正该如此啊。
孟家贪图蛟龙,想要独得蛟龙卵,阴谋暗害七少,这是谁都不曾想到的。
白师傅还为此受了重伤,此非战之罪,侯爷定不会责怪咱们的。”
这两人也是大悔,若早有此念,早点说出,白师城未必会对他们产生杀意。
这人刚说完,便听到一声轻轻的嗤笑声传出,在寂静的山间,格外的清楚。
谷白师城,以及两个秦家护卫都被吓了一跳,没想到旁边竟然有人。
尤其是白师城,暗暗责怪自己,就算身体有伤,反应下降,也不该如此松懈,连有人欺近身前都不知晓,这太危险了。
心中却又不免生出一丝悲怆,若非六神无主,担忧未来,何至于此?
发出笑声的自然是发现火光赶来的孟昭了,身边跟着面无表情的朱广喜。
两人缓缓从黑暗处走出,踱步来到三人前不足五丈远的位置,悠然而定。
白师城以及那两个秦家护卫看着负手而立,高大英武的孟昭,以及仿佛幽灵一般无声无息的朱广喜,脸色狂变,惊惧交加。
刚刚还在提议要将秦韬之死栽赃给孟家,结果就遇到孟家的人,这运气也太差了吧,现在又该如何收场?
两个秦家护卫叫苦不迭,不着痕迹的挪动身形,让白师城顶在最前面。
白师城也是又羞又臊,自家的腌臜事被孟家人知道,简直是颜面无存了。
反观孟昭,只是嘴角翘起,笑吟吟的看着白师城,没有任何发怒的迹象。
从白师城和这两个秦家护卫发生摩擦,发生争执时,孟昭和朱广喜已经来到附近,潜伏在周围,暗暗关注着双方。
再听到起因是秦韬之死,摩擦的根本是害怕巨鹿侯降罪。
孟昭更是突然生出一个大胆的想法,看着白师城犹如一件珍宝。
这宝贝未必是最宝贵的,却是最适合自己的。
看白师城的言语和反应,对秦家和秦韬并没有多少忠心可言,又畏惧秦家的威势,甚至已经到了惴惴不安的程度。
那么,能不能利用这些,将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