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曹演惊怒交加,之前还只是有心退避一二,此时猜测北宁侯雷家等势力的险恶用心,怒火噌的一下冒起,须发喷张,虎目如电,宛如仰天咆哮的雄狮。
彼虽强大,也不可如此欺辱。
雷禀也是被曹演的反应给吓了一跳,他武道虽高,但对于这个一手缔造了如今曹家的曹演还是有几分忌惮和畏惧的。
尤其是曹演坠落山崖而不死,反而借此得到机缘成就非凡武道的故事,更是颇有几分传奇色彩,是传闻中的有气运,甚至大气运之人,谁又能轻视这样的强者呢?
他心存畏惧,之前的傲气和不屑收敛,不过也不会冒然的退缩,依然强硬道,
“不管曹老爷子你如何想,反正事情已经临头,要么,做我们的朋友,要么,当我们的敌人,没有第三条路可走,希望老爷子不要因为一时冲动,而断送了曹家的未来。”
雷禀身后的北宁侯府,就是他强横底气的由来,相比之下,区区一个山民之家,纵然有几分造化,若想不自量力的和侯府作对,也不过是螳臂当车罢了。
曹演目中掠过一抹极强的杀意,粗大的手掌一提,便将原本竖直杵在一边的震山弓拉回到手中,手中无箭,然而,却手指捻动弓弦,肌肉蠕动,骤然发力。
嗡的一声空气震动之声响起,只见那远超寻常大弓的震山弓瞬间被拉成满月之状,漆黑的弓臂上,两端狰狞的兽首,在震天弓被拉满的同时,仿佛变成活物,涌动着森然而凶戾的气息。
目标直指堂下的雷禀,且虽无箭矢,凌厉欲刺破天穹的气机却俨然不可小视。
不止如此,曹家十个大汉,以及雷禀,还能极为清晰的见到,在曹演那虽苍老却依然雄壮威武的身躯之后,浮现出一只全身长满金色长毛,獠牙露出嘴角的巨猿。
明明看起来只比曹演高大上一点点,偏偏给人一种顶天立地,高达万万丈,仿佛是整个世界和宇宙中心的感觉,战天战地,睥睨无敌。
这也是称之为巨猿,而不是凶猿的原因。
雷禀知道,这是先天高手的一种极为常规的手段,法相,乃是以自身真气,与天地元气,以及个人武道神韵结合而成,可以大幅度提升武者出手的实力。
而有不同的是,一般武者的法相虽有其形,却华而不实,乃是虚相。
而曹演的这巨猿法相,却神形兼备,仿佛活物,那外放金光的双眸喷射着令人畏惧和绝望的战意,凶戾,已经到了法相的第二阶段,实相层次。
一瞬之间,雷禀浑身的所有汗毛都竖起,身体不由自主的做出防范的姿态,却依然心惊肉跳,毫无安全感,这是受到曹演气机的刺激影响。
雷禀心下一沉,面对如泰山压顶板的压力,暗中也不知骂了曹演多少次匹夫,老不死的,然而,表面却不敢有任何的不恭,满头大汗的大吼道,
“曹演,你要杀我吗?可做好了被北宁侯府报复的准备吗?”
连续两个问题,却让曹演格外的失望,又是威胁,又是大局为重,又是秋后算账,老他娘的以为他会顾忌雷家而不敢动手,因为代价太大了。
这也是那些过惯了人上人日子,每天被各种阴谋以及勾心斗角缠住心事的人的通病,总觉得以势压人,百试不爽。
背着一个世家公子,侯爷儿子的名头,就能四处兴风作浪,欺男霸女,且无人敢惹,无人敢制。
然而,这帮子老爷们却忘了,匹夫一怒,血溅五步,就算是当朝大帝北堂盛在前,他也敢挥刀而战,何况区区侯府的一个奴才?
他曹演是个山里的娃,生于斯,长于斯,能走到今时今日,靠的从不是妥协和别人的施舍,而是手里的刀弓。
曹演也再无任何的隐藏,粗壮的手掌,如理石般强硬的肌肉绷紧,将震山弓拉的形如满月,却丝毫没有不支之相,可见其神力之威,冷冷道,
“雷禀,废话少说,吃我一箭,今日我不杀你,但断你一臂,告诉你们北宁侯府,老子和你们卯上了。”
话音落下,只听轰的一声晴天响雷,整个宽阔巨大的房间之内,卷起一阵凌乱的劲风,瞬息将火盆内的火焰压灭,曹演身后的巨猿法相消散不见。
几乎是同一时间,雷禀没有任何征兆的,握成拳头的右臂,连同手肘以上的四寸处,尽数被一股无形的箭气射成血雾,恐怖的力量近乎摧枯拉朽。
更令人畏惧的是,这股力量竟然在崩碎雷禀手臂后,便如春风般消散,不曾对房屋本身造成损伤。
对于力量的控制以及使用,不说登峰造极,也差不了多少。
要说雷禀的修为也不弱,已经打通六个窍穴,更不是没有防备。
面对颇有传奇色彩的曹演,他无比紧张,忐忑,甚至真气外放,护住身体,精神也是高度集中,以保证老家伙出手,他能躲过去。
然而,他虽不曾小看曹演,却高看了自己,这无疑是致命的。
先天,与先天,也是有着极大的差距的,有时候,这种差距,甚至比先天和后天还要大。
“啊,曹老匹夫,安敢如此!”
由于太过突然,一开始雷禀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半条手臂已经被人射成碎末,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