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别说,现在他们丹蚩一族,可能有内鬼,许多布置,也被对方所洞察,而他们则对那伙叛军一无所知。 再者,后勤方面还是一大劣势,因为季震云的忌惮,他们从胡山近处一路迁徙至此,与外界通道其实已经隔绝,真的开战,短时间还能撑下去,打消耗战,持久战,更是一丝赢的可能也没有。 这是事关全族生死的大事,而不是琐碎的小事,再怎么谨慎,重视也不为过。 所以,开战,是必死无疑,逃脱,那也无济于事,该怎么做? 季震云沉思良久,重新将目光投放到孟昭的身上,这个年轻人,或者说准女婿,既是为这山中叛军而来,又不辞辛苦,带着自己女儿找来丹蚩一族,定然是有所用意的,或许,一族的生机,尽数落在他的身上。 “那你认为,我丹蚩一族现在该怎么做,才能有一线生机?” 孟昭唇角翘起,他说了那么多,甚至不惜认下一个便宜岳父,等的不就是现在?时机已到。 “很简单,打是一条死路,逃也是一条死路,为何不应了他们所求,加入进去?如此,非但能保全族人,说不定,还能另有一番机遇,给族人谋福祉。” 此话一出,房间内的三人全都震惊的看向孟昭,若不是他一直在房间中没有离开,他们几乎以为此人被掉了包,换了一个灵魂。 毕竟前后的对比太过显眼,几乎让人感觉是两个人在和他们说话。 孟昭之前的言行举止,无一不透露出,他对于那伙叛军,乃至和叛军有牵扯的天王帮,都没有好感,反而想要破坏对方的行动。 但,现在他又劝说他们丹蚩一族服软,加入对方,这和精神分裂有什么区别?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丹蚩一族,绝不受人威胁,就算是死,也要敲掉对方一颗门牙,只有战死的丹蚩人,没有跪地求饶的丹蚩人。” 率先提出反对意见的,不是季震云,而是季如林,作为少族长,他有一定的影响力,发出自己的声音,此时,也提出了自己的见解。 可以用鹰派来形容他的立场,丹蚩人从不畏惧战斗,也不畏惧死亡,这是他的信条,或许将来上位后,也是季氏一脉丹蚩人的行为准则。 可惜,这种立场太过浅显,也太过愚蠢,至少不是一个合格的族长该有的想法,气节这种东西,的确可贵,但前提是要为族群所考量。 若是连一族都没了,再强的气节,再坚硬不屈的腰杆,又有何用? 相比之下,季如霜虽然疑惑,却始终坚定的站在孟昭这边,目光代表一切。 而作为具有一锤定音影响力的季震云,一开始也的确有些怀疑,不过在见到孟昭那澹定从容的表情后,冷静下来, “这毕竟是一伙叛贼,按照你所说,将来甚至会扯旗造反,颠覆大雍。 我们假如进去,即使暂时能得到保全,但将来一旦战败,定然会遭到大雍皇朝的清洗,届时,我族老老少少,无一可以幸免。 饮鸩止渴,不是我想要的。 反倒不如和那叛军大战一场,或可偷偷送出一些我族的种子,使得族群血脉绵延,不至于彻底断绝。” “哈哈,岳父大人难道忘了我吗?我此行来梁州,正是为了这伙叛贼。 而丹蚩一族暂时委曲求全,加入这伙贼人,只是权宜之计,未来就算真的事情泄露,有我作担保,将你们丹蚩一族视为忍辱负重的自己人,朝廷方面,非但不会迫害你们,反而会大加赞赏。” 孟昭的豪情壮语,并没有引起季震云的共鸣,他考虑的不是什么将族群发展壮大,光是生存,已经耗尽了他的心血。 “这些都只是你的一面之词,虽然我看在如霜的面子上,想要相信你,可作为一族的族长,我不可能真的一点都不怀疑。 或许,你一开始就是那伙叛军的人,早已经查出我女儿的身份,所以做了一场戏,从灭掉刘家开始,到如今来到我丹蚩一族。 目的,就是为了诱骗我接受你们的招揽。” 随着季震云一字一句的吐露,他的周身绽放出一股极强的气势,隐隐有大海波浪涌动的声音传出,一波波恐怖的真气冲刷着他的肉身,通体迸发出海蓝色的光芒,磅礴的气血更是凝聚出一只血鲸状气象,于蔚蓝色的海洋真气中徜徉。 这真的是很独树一帜的武道,真气法相为大海,然而,那血气却又凝聚出巨鲸,两者彼此交汇,起到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 孟昭估计的没错,这位季族长的武道,真的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耿破魔与他对上,纵然有一身强大的横练硬功,也未必能刚得过这位族长。 毕竟是数万人的首领,大族长,没有足够的武力护持,怎么可能坐的稳当? 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