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实也摆在那,自古以来,能成功造反,开辟全新王朝的就那么一家,其余的都会在斗争中被挫败,下场凄惨,所以贸然加入叛军,也不是个好法子。 似当今大雍皇朝太祖那般,以绝世武力降服天下诸多反王势力,又得到各大世家,宗门,帮派,豪强的支持,结成一个利益共同体,避免十数年乃至更长时间战乱的,少之又少。 而且正因为少了以帝王之师横扫天下的霸道与铁血,才使得大雍皇朝先天不足,为各大世家,宗门,帮派,豪强等势力所掣肘,皇权之威大大降低。 回到灵武城这件事上,他们要做的,便是做好所有准备,抵御外敌入侵。 是梁州来的那群叛贼也罢,还是兖州正处于蛰伏时期的普度教也好,但凡要攻略灵武城的,都是他们的对手,敌人,决不能心慈手软。 “对了,孟将军,你之前一直说的这个消息,和龙城是否有什么牵连?” 冷静下来的丁家主很快又意识到问题的关键所在,之前话题一直围绕着龙城,如今却曝出有反贼叛军谋略灵武城,会一点关联都没有? 孟昭叹了口气,点点头,语气略显沉重道, “岳父大人果然目光如炬,一语道破此中关要。 那荆山盗首领已经将所有的事情尽数告知于我,那伙叛贼的日常供需,粮草军械,极可能和梁州的利风商行有关,而利风商行的解寡妇,似与龙城有某种亲密关系,再加上之前岳父有意推举他执掌扬武大军,我不得不多想几分啊!” 若是太平盛世,其实也不会有太多的联想,大势所在,不论是谁,都得老老实实的安分守己,许多事情,影响也不是特别大。 但现在可不是太平盛世,南方战乱,北方雪灾,天灾人祸,形势比之十几年前北堂盛初登帝位时还要严峻的多,几有天下大乱之兆。 一些胸怀大志,自命不凡之辈,滋生出野心,也就不难理解。 别说孟昭觉得此事蹊跷,就是丁家主,在听完这几句话后,也是脑门轰轰的冒出一层冷汗,手脚都软了几分,目光惊恐道, “孟昭,你是说,他有那个心思?” 丁家主惊惧之下,甚至连称呼都变了,孟将军变成了孟昭,可想法却很是灵敏,听懂了孟昭所说的用意。 龙城,和那伙叛军,看起来是没什么瓜葛,但假如解寡妇真是他的红颜知己,甚至将他当成自己男人,愿意倾尽一切,那么她就是一条线,将龙城和叛军勾连起来,形成一个整体。 再发散思维,龙城现在和丁家的丁语琴打的火热,甚至因此而与卓家关系急转直下,还害的卓家卓沐风身死,名声大受影响,成为人所周知之事。 将来龙城干了什么坏事,缺德事,必然还是要连累丁家的啊。 丁家要是完了,说不得连孟昭都得粘锅,谁让他的小妾是丁家主的女儿呢? 算来算去,影响可谓既恶劣,又广泛,除非能做出什么立功表现,划清界限。 当然,这些都是建立在他们所想是确实无疑的情况下的。 也就是,龙城与那伙叛军有关系,甚至直接就是叛军的一员,意图造反。 “岳父,关于这一点,我也不敢保证,毕竟那解寡妇与龙城之间的关系,大多是民间流传,虽然说的有鼻子有眼,但毕竟没有真凭实据。 但如果两人关系为真,利风商行做的勾当,怕是脱不开龙城的关系。” 丁家主一听这话,整个人精神面貌变得极是颓废,无力,若不是还有孟昭在场,不定会有什么表现。 “岳父,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现如今一切都是未知,咱们是猜测居多,不必过于杞人忧天。” 这种安慰话,听听就好,丁家主并没有多少触动,整个人陷入沉思。 良久,偌大房间当中,一直沉默着,只有两人的呼吸传出。 孟昭是悠长,绵细,似圆珠滚动,剔透间又裹挟惊涛飓浪,气息磅礴。 丁家主则是急促,凌乱,像是拉伸的风箱一般,呼哧作响。 呼,丁家主长长吐出一口浊气,眼神当中的所有负面情绪尽数被压下,转头看向孟昭,道 “贤婿,你有什么建议想说,尽管提出来,我洗耳恭听。” 贤婿二字一出,姻亲关系,终于不是孟昭剃头挑子一头热了,说明丁家主也真正承认了双方的紧密关系,不再刻意保持距离。 不这么做也不行啊,现在形势已经到了危急关头,若是再不早做打算,恐怕大祸临头之时,他还以为外面是太平天下呢。 人一定要未雨绸缪,不然,事到临头才傻眼,根本于事无补。 对于丁家主的称呼,以及态度的改变,孟昭十分欣慰,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