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巧这时,有下人禀告,王天雷来了,孟昭眼神一动,忽有所悟,
“看来是我那个大伯又有事情要交代了。”
至于是什么,他有几分猜测,心中有底。
然而吕乐和韩普等人却一头雾水。
等一条魁梧大汉进了屋,孟昭才再度见到这在孟府占据极高地位和极富有权势的二管家。
如今已经临近冬季,气候变冷,然而王天雷依然只是将一件浅灰薄衫套在雄壮强健的身体上。
形如坚石,筋若青蚯,浑身气血澎湃,炽热如火,无视空气中的森寒环境。
行动时,步履铿锵有力,眉宇迸发一股刚强凛冽之威,叫人不敢小视。
对此人,孟昭丝毫不敢怠慢,早已经起身在屋门口等候。
身躯本是修长挺拔,如山如岳,笔直朝天,此时却微微前倾,以示尊敬。
王天雷向来不拘小节,大大咧咧,行事也是干脆利落。
进屋后,扫过这许多人,尽管知道都是孟昭的亲近之人,依然直接道,
“四公子,家主有命,让我交代你一些事,事关紧密,还请这些人退下。”
孟昭点点头,冲着吕乐韩普等人使了个眼色,一行人便匆匆走出房间。
最后由韩露将门关死,房间内,便只剩下孟昭与王天雷两个。
“王叔,您此来应该是为昨晚发生的孙家被灭门一事而来的吧?”
安排王天雷入座,孟昭很懂事的,主动为其倒了一杯才泡好不久的参茶。
热气腾腾,白烟袅袅,用闻的,都觉气血发热,对于武人而言,是上好的滋补之物。
而且孟昭格外讲究,所泡茶的野参,至少也要五十年份,每天不断。
可以说他武道上的突飞猛进,除了各种际遇,充沛的资源供给也是不可或缺的。
王天雷也不客气,端坐在椅上,一口闷下去,通体生热,大呼过瘾。
而后擦了擦嘴巴,饶有兴趣的看着孟昭,似是好奇,似是考验,道,
“不错,四公子说对了,不过这并不难猜测。
毕竟昨夜之事如今已经传遍郡城大街小巷,想必四公子也已经知道了,很容易将之联想到一起。
如果四公子能猜出家主让我具体说什么,我就对四公子说一句服。”
孟昭眼睛闪闪,泛着一种美玉般的润泽,白皙清俊的脸上浮现笑容,道,
“哈哈哈,我早就听大伯说王叔非但实力卓绝,更有一身傲骨,向来谁也不服,我却不敢奢望。
不过姑且一试。
应该是大伯让王叔来告诫我,最近一些时日,不要出府,以免遭遇不测吧?
而且就算想出府,怕也很难。”
王天雷嗯了一声,眼睛瞪得滚圆,两道如电芒般的精光闪烁,满是不敢置信。
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后,忽然咧嘴一笑,冲着孟昭竖拇指,道,
“高,真是高,早就听府内人说四公子不但武道天赋出众,心思也是一等一的灵巧。
这次算是长见识了,老王佩服。
还有,四公子也不必抬举,我哪有什么傲骨,说白了就是臭脾气,惹人厌的很。
不过四公子是怎么猜出来的。
难道就因为昨晚有高手强闯破郡府和天刑堂布下的防线,将孙家灭门?兔死狐悲?”
不能说王天雷自己脑筋不转弯,太过愚笨,而是如果他不知内情的话,无论如何也很难将那伙凶恶之辈和孟府联系到一起,更不要说特意的小心防范了。
这根本不搭边嘛。
灭门是孙家的问题,关孟家什么事?
孟昭笑容始终不减,思忖一下,这王天雷乃孟府内宅少有的重量级人物,论位次还在柳乾坤之上,得他看重欣赏,有利无害,也不必托词侥幸。
便将自己之前所想分析了一遍,最后补充道,
“其实也是因为我具体参与其中,了解到一些隐秘消息,经过推测,假设,才得到这个结果。
那伙攻破孙家,将之灭门的高手,应是来自冀州州府的某个大势力,且与咱们孟家有嫌隙。
说不得来南安,还会存着报复的想法。
大伯英明神武,必然洞悉所有,采取防范行动也就不难猜测了。”
王天雷长叹一声,眼神更显敬佩,
“全都被四公子说中,一点不错,家主就是如此对我交代的。
现在情形是,自昨晚之事发生后,家主便已经调动许多高手守卫府邸,东南西北四苑全部封锁,出入之人都需严查,为的就是防范他们作祟。
不过一味防守也非良策,最好的防御就是进攻。
家主和三爷打算引蛇出洞,然后将这六人一举吃掉。
哼,六大先天若是留在南安,想必州府的那家人也会心痛的要死。”
王天雷说到这里,声音不免就带着一丝酷烈的杀机。
孟昭默不作声,却对这其中弯弯道道了然于胸。
孟家在州城的对手,既然做出釜底抽薪这个决定,还派出如此多的高手,行此暴力手段,绝不仅仅只是为了孙家。
这次绝对是下了狠心,狠手,要给孟家来次狠的,以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