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中,光滑的红木地板上,秦韬蒙着眼睛和四五个衣衫暴露,打扮的极为妖冶惹火的女子玩抓鬼游戏,手舞足蹈,放浪形骸。
按照游戏规则,每抓住一人,对方便需脱掉身上一件衣物,因此地板之上已经多了几件女子外衣肚兜,散乱不堪,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靡靡之香,银铃般清脆的欢声笑语不绝。
这时,院外传来李平的声音,让秦韬没了兴致,拆开蒙眼的布条,大手一挥,这些女子便识趣的退下。
李平风风火火,身后跟着那先天刀客白师傅,两人一前一后进门,途中遇到衣衫不整的女子,浑然不在意,与他平日好色性子截然不同,显然是有大事发生。
进了门,便见到那秦韬敞开衣襟,袒胸露怀,正靠坐在成人合抱粗细的房柱边休息,一手提着翠玉酒壶,一手捏着串大紫葡萄,逍遥而惬意。
见到李平进门,秦韬自顾自的仰头咕噜噜的灌下一口美酒,这才招呼道,
“李兄来的可真不是时候,本来今天还打算和那些美女大战三百回合,结果李兄一来,喊上那么一声,我这什么兴致都没了。”
话中有几分埋怨,倒也不多,反而可见两人如今关系很之亲密,亲厚。
李平进门后,大步走到秦韬身边,神色紧张,眼中满是惊恐,道,
“我的秦少爷啊,出了天大的事情,你竟还在这醉生梦死,真是心大,你莫非不想知道孙家究竟出了什么事?”
上午在孙府经历那一遭之后,秦韬便生出许多好奇,更有一股不详的预感。
因为他是外来者,在南安关系比较浅,便托李平去打探,想来是有了消息。
“哦,这么说李兄你是有门路了?我看孙家那老头子听到事情后,直接晕了过去,可见事情不小,你说说看,到底发生什么事?”
秦韬倒是不急不躁,主要也是如今他和孙家并无什么实际瓜葛。
所谓联姻,他没正式同意之前,也不过是巨鹿侯和孙老爷子的口头约定,没什么约束力。
所以纵然孙家遭遇什么困难,甚至灭顶之灾,也找不到他头上。
唯一可惜的,大概就是那孙家的小十六姑娘怕是无福消受了。
李平本来情绪激动,见秦韬这么一副淡定自若的表现,冷静不少,开口道,
“我刚刚才得到消息,不,准确的说,是现在整个南安郡城的权贵圈子,都在流传这个消息:
孙家在玉京龙庭的那位大靠山,倒了。
听说一开始是牵涉入一桩人口买卖案,天刑堂追这个案子死不松口,最终查到那位大人身上,开始时也只是让他回家反省。
后来这案子又和邪魔道之人扯上关系,还查出他的一些手笔,激起朝堂和百姓的义愤,连大帝也不好偏帮,不久前,在家里上吊自尽。
此事已经传得沸沸扬扬,黔首百姓可能不晓得,但家里但凡有点势力和人脉的,估计都知道的差不多了。”
短短几句话,其实已经透露出足够的消息,让秦韬瞬间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那位京中大人乃是大帝北堂盛身边近臣,颇受信赖和重用,所谓宰相门前七品官,何况是大帝身前的红人?
只是花无百日好,人无千日红,京中那人牵涉进某个案子,证据齐全,且在极短时间内,传遍朝堂民间,让想帮他的人都不敢做声,最终案子盖棺定论。
那人倒也干脆,知道自己没有翻身的机会,直接三尺白绫一了百了。
此人一死,表面看无非就是他身后家族受到影响,然而实际上,远不止如此。
这人身处中枢,乃帝王身边宠臣,红人,自然免不了收录门徒,门客,以及为某些势力撑腰,所影响之生民,家庭,不说千千万万,但也绝对不止一家一户。
最直接的,南安郡城的孙家,便是那位京城大臣的忠实走狗,也正因为有那人的存在,才敢露出獠牙利爪,朝孟家耀武扬威。
如今此人一倒,就代表孙家最大的靠山没了,而没了此人在朝中策应,发挥巨大影响力,孙家也无非就是产业多一些的富户罢了,用肥硕肉猪形容恰如其分。
肉猪是什么?又肥又嫩,香喷喷惹人垂涎,却没有丝毫的自保之力。
想要吃猪肉,喝猪血的人,简直不要太多。
而且若单单只是倒了靠山也不要紧,关键是那靠山还惹了麻烦,遭到不少人敌对,上行下效,类似孙家这种过去为对方牛马走狗的势力,接下来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
秦韬一拍大腿,庆幸万分道,
“还好今早没答应下来,不然这次可就迈进大坑了。”
随即又有些犹豫,似乎想到什么,朝着一直默不作声的那背刀大汉问道,
“白师傅,来前我爹有没有交代你什么?这种情况下,咱们还能和这孙家联姻吗?”
那白师傅苦笑一声,他对这秦韬可谓了如指掌,对方撅起屁股,他就知道要拉什么屎,不还是看上人家孙女儿可人,所以心里不落忍?
这不是情种,也不是情圣,而是坑爹。
大汉收敛苦笑,脸色肃穆,郑重道,
“七少,侯爷此前之所以愿意和孙家联姻,其实部分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