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一切准备就绪。
孟昭和鸠摩罗,吕忠,以及一众孟家高手骑乘骏马飞奔离府,惹得路上行人纷纷侧目。
吕乐收拾好心情,面无表情,带着森冷的杀机,返回府内,准备动手。
偌大孟家当中,也因为孟昭的出府,开始泛起波澜,显得不那么平静。
孟文此时正在房中端着一碗苦哈哈的汤药往嘴里灌,喝过之后,运气调息。
一股股精纯的元气自汤药中提炼出来,修复体内被玄火真气击出的暗伤。
等运功完毕,便呆呆的躺在床上,心情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差。
如同废人一般躺在床上也有一段时间了,真正体会到什么叫生不如死的感觉。
而更让他头疼的,还是伤势好转之后,又该怎么办。
首先,和大哥孟文,争还是要争的,若是因为稍稍败了一阵,便完全没了志气和心气,还不如直接死在史思明手中,甚至躺在这床上,永远也不起身。
但争,也要有实力,有计划去争。
自身如今劣势明显,真要反败为胜,还得看孟青淮那件事能不能办成。
如果孟青淮真能入主二房,真能支持他,那么即便他声势大不如前,依然有和自己大哥孟文一较高下的资本,这就是问题关键所在。
毕竟以他如今的威望,是绝对降服不住孟昭的,只有换成孟青淮做主的二房,才可能为他所用。
也正出于这个考量,他才会许诺并支持孟青淮的行动,不然,他怎么可能单纯因为嫉恨,就冒天下之大不韪,任人刺杀自己的血亲堂弟而不闻不问呢?
归根结底,还是利益驱使。
正思索着这些事,手底下派去盯着二房的人前来禀报,说是孟昭已经带人出城府,而且看那架势,是直奔城外。
这个猝不及防的消息让孟文表情先是一愣,而后不由自主的哈哈一笑,声音中充满快慰,还有丝丝期待。
正如和孟青淮勾结的财神等的不耐烦,他也等了太长时间了。
只是孟昭闷在家中当宅男,谁都叫不出门,他也不可能暴露自己,去帮孟青淮创造条件,只能耐心等待,如今总算没有让他白等,时机终于到来了。
挥手让这盯梢之人退下,孟文仰头躺在松软的床榻上,笑容消失,怔怔出神。
从本心来说,兄弟阋墙,甚至手足相残这种事,他并不愿意去做,心中也承受一定的压力,但为了心中的目标,为了实现自己的目的,不愿意也要去做。
良久,空寂的房间内,才传出一阵自言自语的声音,
“老四啊老四,不要怪我心狠,谁让你非要出那个风头,招惹史思明,还把他给打败了,你让我今后如何自处,又如何面对你?
你死了,也不要来找我,去找青淮吧,真正要杀你的人,是他,不是我,希望咱们来生还能当兄弟,到时,一杯水酒泯恩仇……”
在孟文的心中,此时出了府,直奔城外的孟昭,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这么多年交往,这么多年共事,他很了解孟青淮,也很欣赏他。
对方做事很讲究,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定是有十成把握的。
而且联想孟青淮在外面和那些三教九流的人有所勾结,这次动手的人,也一定是二房那些人所不能抵挡的。
另一面,正在一间密室当中议事的孟继祖和孟弘道兄弟二人也得到风声。
孟继祖刚毅的脸庞露出一丝无奈,对旁边的孟弘道说道,
“这小子,才刚消停没几天就又出门了,还带了这么多人手,也不知道去哪里野了,真让人头疼。
三弟,你说咱们是不是该给他说一门亲事,好好管管他?”
毫无疑问,孟昭是个有能力,也让人喜欢的孩子,但往往这类优秀的孩子,都不太老实,喜欢惹麻烦。
孟弘道笑笑,更显儒雅风流之气,轻声道,
“大哥,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
放心吧,这孩子做事有章法,不会乱来。
至于说亲,不知大哥是否注意到,他如今体内还存有一股极为精纯浩瀚的纯阳童子之气,想来是刻意修持,不会轻易破身,说这事还早。
而且作为咱们孟家的子弟,婚姻之事,决不能儿戏,必须得找一个门当户对,又能和咱们守望相助的家族联姻才行,而且对方的姑娘品貌必须要好,这才不会委屈了昭儿。”
孟继祖摇摇头,
“你这家伙,还真是够可以的,想当初咱们父亲给你订的婚事,你一个不认可,直接脱身开溜,等回来时,还带着如今的弟妹回来,差点没把父亲给气死。
现在轮到昭儿,你怎么就不能放宽心,让他去选择自己喜欢的人?”
“大哥,我那时是年轻气盛,不懂事,比如今昭儿的表现,差的太远。
再说了,安慧乃是白头山的亲传弟子,她师傅在白头山内地位举足轻重,我和她之间的婚事,对咱们孟家也是大大有利,这些年带来的影响,你也是知道的。
总之,我是希望昭儿能如我一般,既娶到一个喜欢的,又能帮他的妻子。”
“那孟延呢?他的岁数也不小了,该让他收收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