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石杰离开,孟昭才心事重重的把吕乐叫到跟前,把两人刚刚谈话的内容说了一遍,一人计短,二人计长,正要好好商议一番。
吕乐圆脸肃穆,目光凝重,首先对于有人要刺杀孟昭这件事提出看法,道,
“少爷,我觉得派出杀手的或许的确是地狱道,但真正要对您不利,指使杀人的,大概率是咱么孟家的人。
您会挡了什么人的道?
而且,您若是一旦没了,又有谁会上位,实在很耐人思量啊。”
其实这个人选也并不难猜,如果真是孟家人,那么无非也就是那么几个,孟希,孟文,都有可能,尤其是本来与孟昭关系还不错的孟文,如今对孟昭不说恨之入骨也差不了多少。+
孟昭心中也在怀疑,和吕乐的想法几乎一致,点点头,
“和我想的一样,不过不管怎么说,今后出门行事,务必小心,人手要带足,手上的兵刃配发齐全,不要吝啬。
还有,最近忠伯修养的不错,便让他操劳一些,以防宵小之辈趁虚而入。”
“那,少爷,这件事要不要告诉家主?
若是家主出面,或许能更好的解决问题,不然的话,咱们就算防守的再严密,总有疏忽的时候。”
孟昭目光带着几分寒意,冰冷中不含任何感情,
“如果真的是孟家有人要除掉我,我这个大伯若是得知此事,会做出什么选择,还是两说,先等等吧。”
孟继祖此前一直对孟昭表现的十分疼爱,又有些许愧疚,好似不论发生什么,都会站在他身边一样,但这并不意味着在儿子和侄子两个选择中,他会选择后者。
孟昭甚至都无法确信,他击败史思明这件事,孟继祖究竟是真的欢喜,还只是在做表面功夫,实则心有不甘。
吕乐为人机灵,聪慧,从孟昭的反应中,也猜出他的担忧,没有继续说。
“至于屠休宝藏这件事,少爷,冀州地界还真就流传有这个传闻,义父也曾对我说过,那是屠休为了起事而准备的,数额巨大,藏宝无数。
只是没料到这宝藏竟然藏在洞天秘地当中。”
“所以,接下来,除了关注地狱道要刺杀我这件事,最重要的。
一,给我找到那第三把钥匙,这样我也就有了入局的资本。
二,把所有和屠休有关的消息和资料都整理分析出来,我要用。
石杰一定还有什么在瞒着我,单凭那些财宝,还有武学,或许能吸引住普通的先天武者,但绝对无法引沈天赐离开金陵,不远万里来到冀州南安。”
“是,少爷放心,我这就去办。”
孟昭对吕乐的办事能力还是很放心的,挥挥手,让他退下,自己在院中低头沉思……
吕乐离开后,先是找到韩普,将孟昭要的有关屠休有关的消息交给他去办、
韩普如今在二房也算是一个举足轻重之人,毕竟被孟昭看好,优待,这就和一般人手拉开差距。
而他本身能力不俗,修行天煞刀经之后,功力大金,武学也足够硬,为二房办了几件漂亮的事,已经得到认同。
韩普也渐渐熟悉了在孟昭手下听用的生活,得到命令后,立马派人开动。
而吕乐自己则先去安排手底下的眼线,动用黑白两道的关系和力量,去摸寻屠休妻弟后人所在。
这是一个大工程,毕竟屠休已经是近两百年前的人,沧海桑田,户籍变更,短时间内很难有消息。
而后匆匆忙忙去找吕忠。
一个墙边爬满藤蔓,中央还栽着一棵大树的小院中,吕忠穿着一身布褂长裤,晃悠悠的在院子里打着一套慢悠悠的老年拳,活跃气血,精神头看起来还不错。
自从上次和细雨剑一战之后,回到郡城,吕忠便卸下所有重担,满满将府上事务移交给孟昭还有吕乐两人处理,自己安心调养身体,恢复元气。
这段时间,孟昭也是各种补品不要钱的往他院里塞,每天无忧无虑,生活平凡而又惬意,让吕忠难得的享受了一段悠闲岁月,感觉整个人都年轻了几岁。
过往十年,因为孟昭不在府上,二房只有吕忠一人能扛起大旗,故而一直生活的战战兢兢,谨小慎微,就为了替孟昭保管好二房,替孟正安守好这份基业。
也所以,十年的过度操劳,让本就有暗伤的吕忠身体愈每况愈下,像是如今这种生活,已经是十年来的头一回了。
吕乐忧心忡忡的走进院子里,见到吕忠正在打拳,而且精神面貌看起来极佳,心情稍微好了几分,站在原地静静观看。
末了,吕忠收回拳架,吐出一口长长的浊气,化作一尺白箭射出。
“阿乐,看我这套拳法,有没有领悟到什么?”
吕乐之前满脑子都在思考孟昭的事,哪有心思体会吕忠打的老年拳,挠了挠脑袋,不好意思道,
“义父恕罪,我刚刚心里想着事情,未曾注意。”
“看得出,你神情不安,思志焦虑,不过我很早以前就教过你,每逢大事有静气,而且无相混元最讲究心境,只有参透无相之意,才有可能突破这门功夫的局限,超越先天。”
“义父教训的是,孩儿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