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她第一次看见儿子露出这种表情。
在她心里，顾瑾川仿佛是无所不能的。
刚毕业就能接管顾氏公司，并且还打理的井井有条。
这也一度让她这个做母亲的感到十分自豪。
可现在居然为了一个女人，他就……
钟小甜抿了抿唇，最终还是安静了下来。
其实，她不是不知道她说的话有失分寸。
可是人就是这样，在极度崩溃之下就会自然而然的想找个出气口。
除了南汐，她实在想不到还有谁会给顾瑾川下毒啊！
屋内不断的传来低低的啜泣声。
顾瑾川的心不由得紧了紧。
他不想伤害自己的家人，可是现在是引蛇出洞的最好时机了。
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想着，他便重新硬起了心肠，眼眸凌厉的扫过半死不活的顾司寒。
“既然我要死了，那我就再为顾家做最后一件事，除掉顾司寒这个败家子，否则我顾家的产业将会全都断送在他手上。”
此时的顾司寒正晕晕乎乎的躺在地上暗自窃喜着。
太好了，顾瑾川终于要死了。
以后顾家就是他一个人的了，再也不用被别人看不起了。
简直扬眉吐气啊！
听到顾瑾川的这句话，顿时血气上涌，气的差点吐出一口老血来。
他用尽全力，挣扎着坐了起来，怒骂道。
“顾瑾川，你的心实在太歹毒了，你死就死了，为什么还要让我陪葬！王律师，你可是个律师，要为我做主啊，快，快帮我报警！”
一口气说完，又是一阵晕眩，差点撅过去了。
可是他现在不能晕，晕了说不定就被顾瑾川这狗东西拖去喂狗了。
苍天哪，为什么他的命运会如此坎坷？
也太没天理了吧？
王律师也同样想叫苍天了。
他只不过是帮忙办个手续而已。
为什么要让他遇到这么戏剧性的事情啊！
现在该怎么办？
好像哪边都得罪不起。
毕竟在豪门斗争中，出现什么意外死亡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他可不想成为这些人的牺牲品啊。
想着，他便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啊，我血糖低，好晕啊，我晕过去了……”
顾司寒：“……”
靠！等他做了顾家掌门人，他非得宰了这帮狗腿子不可。
顾瑾川转了转手腕，一步一步的走向了他。
“顾司寒，我改主意了。”
“嗯？”
顾司寒的眼眸顿时一亮。
这是打算放过他了？
还没来不及享受死里逃生的喜悦。
顾瑾川的下一句话又让他的心凉透了，就像被迎面泼了一盆冷水般。
“我决定……亲自动手，这是你的荣幸！”
顾司寒：“？？？”
这是什么狗屁荣幸！
谁踏马的想死啊，他可不想死！
顾司寒急的都快哭了。
直接拽住了钟小甜的衣服，哭喊道，“钟姨，你救救我啊，顾瑾川要杀我，我也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他了啊。”
“钟姨，股份我不要了行不行，我什么都不要了，只要能保住我一条命，以后我什么都听你的。”
反正等顾瑾川死了，所有的一切还是他的。
股份什么的等等也无所谓。
钟小甜泪眼婆娑的看着他，脑海中不由得就回忆起顾森临死的情景。
他憔悴的躺在病床上，气若游丝的说道，“小甜，我原谅你了，但是你要答应我，对司寒好一点。”
“他从小就没有母亲了，我一直忙于工作也没好好管他，所以才让他变成今天这个样子，我愧对他啊……”
眼前渐渐清晰，她蹲下去，轻轻拍了拍顾司寒的背。
“没事的，钟姨帮你叫救护车，你一定会没事的。”
说着，她便拨打了急救电话。
顾瑾川愣在了原地，眼眸缓缓垂了下来。
“你一定要偏袒他，是吗？”
“不是的”，钟小甜摇了摇头，“在我心里你们是一样的，一样都是我的儿子啊，你们任何一个出了事我都会难受的。”
“瑾川，你要有信心，你是不会死的，顾家有你看着一定会没事的，司寒已经废了，不会再有后，公司只会在你孩子的手里啊！”
南汐：“……”
这话听起来怎么那么别扭？
就好像顾瑾川生怕公司被别人占了便宜，才故意想杀人灭口似的。
这个顾夫人，脑子也太糊涂了。
她猜测，顾瑾川根本就没想杀顾司寒，只是故意吓吓他，让他坐立难安。
为了什么呢？难道是想让他露出马脚？
南汐一顿，突然就想到了南宁宁的话。
这么说……下毒的人就是顾司寒？
有了这个答案，好像所有的事情都能解释的通了。
当时顾瑾川刚刚大学毕业，是龙还是虫都还是个未知数。
谁会冒这么大险给他下毒？
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