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2;经不需要他再做什么。他可以走开,继续去琢磨自己事。他这样想。
但……
莫名地,他就是站在旁边,一直凝视她。他到了一种隐秘却无法忽视不悦,但对此他自己些讶异,想:年战场上,还没别人受过这种伤?自然,很多还更重,还很多直接丢掉了命。
如果时他都能面不改色,为何现在他会到不悦和烦躁?
然而再过一会儿,他如此凝视她,什么都没做,心中那股混乱戾气就能一点点平静下来。
大约这就是乌龟用处,成天都念叨想过优哉游哉日子,时间久了,旁人看她时也就联想起了所谓岁月安稳。
“乌龟……”
他忽然想起来一件事,乌龟其实也典故。古时某位夫子说过,乱世纷争,高官显贵也不过行尸走肉,不如一只卑贱乌龟,曳尾于涂,来得更轻松自在。
一时之间他竟疑心起来:难不成这所谓乌龟一说,还是大智若愚?
薛无晦审视她。
片刻他扯扯嘴角,觉得自己想太多。她应该就是随口一说。
而且……
摸上去也不像个乌龟料。
鬼使神差地,他伸出手,轻轻一碰她伤口。她脊椎纤细,却能将巨大伤疤分成半,与其说像乌龟,不如说更像蝴蝶身体……
她突然动了动。
薛无晦一惊,这才察觉到自己在做什么,不禁一僵。但是,他没收回手。
他只是抬眼望去,仔细看她睡梦中神态,好一会儿才确定她只是无意识动弹,未真正醒来。于是他微不可察地松了口气。
但他还不够确定,所以谨慎地往前倾了倾,更仔细地观察她模样。
本来只想看看她睡得如何,可看看,他却失了神。这个人——云乘月——在距离他很近地方。安静地躺,闭眼,侧脸精致如玉琢,眉毛细长,颜色很淡却很匀,像山里飘过一阵蒙蒙细雨。
“……云乘月。”
鬼使神差地,他唤了她一声,声音却异常地轻,不像真心想将熟睡人唤醒。
她果然没醒。
他却不禁注意到,她唇角却始终微微地扬,仿佛梦见了什么喜乐之事……不,对她来说,能这样安安静静地睡觉,大约本身就足够喜乐。
睡觉都能……
薛无晦没意识到,他自己也再一次微微起来。他暗想,她总是说得自己像哲保身、害怕麻烦,实际每次遇到事,都傻愣愣地往前冲。
还好这世间算得安稳。
若是千年以前,以她这样容貌、这样矛盾格,要么大能庇护,要么便是被召入宫墙,成为……
成为——什么?
漫射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