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的声音逐渐弱了下来,殿中哪有什么顾霖,站着的明摆着是当今皇上白落音。
白落音冷眼看着殿外的人,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严肃,“朕倒要看看是谁没长眼把朕认成了摄政王。”
苏南付的心彻底放下来了,第一个跪倒,“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其后众人也跟着跪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未柳看着白落音儿背影,眼眶一红跪了下去。
“怎么是你?顾霖呢?”
太后慌乱的看着白落音,不应该啊,顾霖呢?
白落音紧盯着太后一字一句的说,“摄政王?朕怎么知道摄政王在哪?还是说太后为了给摄政王一个罪名,连朕都认不得了?”
太后不由得有些眩晕,张德全连忙上前扶着。
白落音看见张德全眼神一冷,“未柳。”
未柳压下心里翻涌的情绪答应道,“奴才在。”
“让这个没长眼的狗东西好好看看朕是谁。”
“是。”
未柳站了起来,看着面前一脸惊恐的张德全,想起自己受的无辜责罚,心里的怨恨层层叠升,一巴掌甩了过去,直接抽倒了张德全。
太后猛地上前一步,“你好大的胆子,这可是……”
“是什么?是太后的内侍,还是大周朝的内侍?”
顾霖的声音从最后边传过来,人群四散挪开,顾霖走到太后身边,冷笑了一声对着白落音弯腰行礼。
“参见皇上。”
白落音抬了抬手,“摄政王免礼,众卿免礼。”
“谢皇上。”
众人都站起来,看着这场越来越大的热闹。
“本王在府里安安稳稳的睡觉呢,就听说宫里有人抓到了本王,本王倒是不能委屈自己的名声就过来看,没想到看到这么精彩的一幕啊。”
顾霖说着干脆鼓起掌来,“真是好精彩啊,本王不知道张公公是从哪里看出来本王和皇上有相似之处的,这可是大罪啊。”
“奴才,奴才没看出来,是他们,他们说的。”
张德全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直接甩锅给了两个瑟瑟发抖的内侍。
顾霖转头看向旁边两个内侍,“你们见过本王吗?”
内丝颤抖着声音回答的前后不搭,“没见过,不不不,见过。”
顾霖的声音突然提高,“区区两个内侍还想见本王?”
两个内侍知道自己这次是惹上大事了,纷纷叩头,“王爷饶命,王爷饶命,是小人不知分寸,王爷饶命。”
顾霖看到众人了然的神情也就转过身,弯腰行礼,“还请皇上定夺。”
白落音看着太后慌张的神色往前走了一步,一脚把张德全踢到一边,走到太后面前,“太后,不知道您想怎么办呢?”
太后知道眼下没有退路,干脆说,“不管怎么说,这个小内侍有勾引皇上的嫌疑。”
“勾引?那你知道他成为内侍之前是什么人吗?”
“一个内侍能是什么人。”
“未柳,你说,从头到尾把你那会儿和朕说的话全都说一遍。”
未柳抹了一把激动的眼泪,大声说,“奴才是原崇州郡守未良之子,三月前,崇州大旱,百姓饿死近两成,我父亲不忍开仓放粮被刺史污蔑贪污,全家流放,而我被送入宫中,所幸……”
未柳突然停住,看了苏南付一眼,他不敢说怕给苏南付带来麻烦。
苏南付看着这个令人心疼的孩子,主动说,“是老臣暗中买通了净身房的总管,让未柳躲过一劫。”
未柳又跪下,“是苏太师可怜奴才,但若因此连累苏太师,奴才愿以死谢罪。”
“未良?”
宋明哲看了一眼左思明,“怎么,左相听说过?”
左思明点点头,“自然,先前崇州的政绩不少都是未良的,可以说是一个很好的官。若说是贪污,倒是有些难以让人信服。”
孙澈眼角一跳,马上跟着说,“左相,知人知面不知心啊,还是要相信地方上官的判断。”
顾霖估计这件事肯定和京中官员相关,也就跟着说,“右相这么说的话,本王倒是觉得右相有罪呢。”
孙澈后背立刻出了一身冷汗,“摄政王,您这什么意思?”
顾霖撇了孙澈一眼,学着孙澈的语气说,“右相要相信上官的判断。”
孙澈连忙低头,打着哈哈说,“是,是下官唐突了,应当彻查,彻查。”
白落音接着说,“未柳找朕是想让朕查明真相,还他父亲一个清白,怎么到了太后嘴里就成了勾引?”
“就算不是勾引,那哀家怎么知道是不是摄政王中途跑了,换成皇上。”
在场的人都有些想笑,太后为了降罪,真的有些不知所云了。
白落音注意到顾霖挪到了柳叶儿身边,故意说,“太后站着也累了吧,不如进殿里休息休息,顺便看看朕到底有没有和摄政王串通一气。”
“哀家。”
太后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白落音半拽半拖进去了,“众卿家也进来看看,看看这个殿里的牢固程度能不能让人中途出去。”
柳叶儿想跟上去被顾霖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