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婉霜汗颜,这是哪跟哪啊?怎么扯到这上面来了,脑袋一直低着,不好意思抬起头看杨鹤。
“开玩笑的,本王现在不考虑婚姻之事。”杨鹤瞥了眼头低得不能再低的沈婉霜开口解了围。
沈婉霜撇了撇嘴:“就是嘛,这种玩笑以后少开,我也不考虑婚嫁之事。“
两人同时松了口气,气氛不再那么尴尬,但两人都明白,自己说了假话。
若非为了家族,两人身上不会有这言不由衷的枷锁。
“你打算什么时候出发?”沈婉霜开口问。
“你若留我的话,午饭吃了再走。”杨鹤眯着眼笑了笑,显得很是邪魅。
“你都这么说了,我不留也不像话,用过午饭、喝完药再走吧。”
沈婉霜很是上道,比杨鹤还像王府里的主人,貌似还显得很宽容大度。
“嗯,好吧。”杨鹤脸不红心不跳,没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很幼稚。
天色不错,阳光也明晃晃地照着柳树投下斑驳的杂影,杨鹤命下人将菜端到湖边亭子里。
和煦的暖风拂过水面,一层一层的涟漪叠起,假山矗立其中,风景美如画。
有水,有树,有心上人。
说来青辽配置出来的药丸确有奇效,杨鹤走起路来不再弱柳扶风的样子了。
顺理成章,沈婉霜也留在杨鹤这里吃了午饭。
菜色的味道以清淡为主,色香味俱全,肉汤清亮不粘腻,连胡萝卜都被切成五角星的样子,足见厨师之细致。
为了照顾杨鹤的伤口,多是江南菜,小巧精致,唇齿留香,让人回味无穷。
沈婉霜端着碗、捏着勺正沉浸在鱼汤的鲜香里时,青辽端着汤药送了过来。
这药比前几次苦了许多,连坐在杨鹤对面的沈婉霜也闻到了空气中飘散过来的苦味。
沈婉霜皱起了眉头,另一个皱起眉头的是青辽,她心疼杨鹤。
“这药怎么这么苦?“沈婉霜带着探询的目光望向杨鹤。
”你出京的时候也可以带着青辽,没必要加重药量,可能会适得其反。“沈婉霜见杨鹤不理自己,又补充道。
”她一个女孩子,出门不方便。“杨鹤不肯多解释半句。
”好吧。“沈婉霜也不打算刨根问底,倒不是她不想,而是觉得杨鹤不会再说。
用过饭后,两人走到了王府门前。
”我要走了。”杨鹤对着沈婉霜说到,目光里有说不出的眷恋。
身后是等待出发的马车,外面平平无奇,内里别有洞天,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小桌上放着茶水点心。
座位上放置了顶级的棉花垫子,以减少路途颠簸带来的不适。
“一路平安,活着回来。”沈婉霜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千言万语汇成这么一句让人啼笑皆非的话。
杨鹤没忍住,食指与中指曲起,在沈婉霜额头上重重敲了一记。
“啊~~,疼,你干嘛?”沈婉霜等着杨鹤,像炸了毛的野猫,却又不敢还手。
一来,杨鹤是伤员,不忍心下手,二来,是实在干不过,毕竟杨鹤是一位把她带到百米高的古榕树上睡觉的男人,实力强悍。
杨鹤步履从容地上了马车,马夫拽着马儿的缰绳,朝着马屁股甩了一鞭子,马儿便抬起四蹄,奔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