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筏顺流直下, 速度极快,刺激也是真的刺激。
游鱼族人把木筏托得再稳,遇到礁石多的激流路段, 浪急水花大,木筏上的众人也免不了浇透。
景平安上辈子玩过激流飘游, 又坐过木筏往返,早见识过了。
辰和呱两人是头一次坐木筏飘流,又是激动又是害怕,一左一右牢牢地抱住景平安的胳膊,唯恐被掀飞出去。
景平安不担心她俩摔下去溺水, 但有点怕撞到礁石上出事, 小心地护着她们。
木筏在距离瀑布约有百米处的新建的简易中转码头处停下。
瀑布的落差大,木筏都能摔碎, 只有游鱼族人敢站在高处往下跃,野人跳下去,入水的姿势如果不对, 都得当场交待, 因此, 上游运来的货物在这里转为陆运, 靠游鱼族人连背带扛或者是用绳子放下去。
这沿途运输,耗的都是游鱼族人力, 因此付的这些运输费, 很是物超所值。
紧邻崖壁的深潭上面搭起了大量木筏。
这些木筏都是用赤岩族从上游砍伐的参天古树的粗枝做成, 直径一米多,哪怕木头沉,大部分都沉在水里,露在水面的部位仍旧有三十厘米左右, 再加上它们用比手臂还粗的木头紧密地捆在一起,组建成一个非常稳当的大平台。
这里也是一个中转站,悬崖上的货物到这里后,由另一批游鱼族人用小木筏运到对岸。两个游鱼族人一组,分散在左右两侧扶着木筏往前游。他们的兴趣似乎挺高,不时发出愉悦的尖啸声。
一侧还有游鱼族人正在加紧捆木头做运输用的小木筏,忙得热火朝天。
岸上则有许多女野人在忙忙碌碌地搬运着货物。
她们身上的伤没好,淤青仍在,不少人的脸、额头、胳膊上还敷着药膏,模样仍旧凄惨,但每个人都得为充满干劲,脸上也浮现起笑容。许多女野人身边还带着娃,几个月、一两岁的婴幼儿都由各自的母亲背在身上,兔皮加上草绳做成的简易背单,一看就是山崖族或赤岩族女野人教的。
女野人干着活,还不时回头或低头看看背上、怀里的娃,浓浓的母爱滋于言表。
年龄稍大些的娃,能自己跑的,则跟在各自母亲的身前身后跑去跑去。他们穿着兔皮做的新衣服,肩膀上斜跨着草篓包,里面装有新鲜水果,手里拿着小小的短骨矛,哪怕没什么力气,仍鼓足劲帮母亲干活。
短短两三天时间,所有人的精神面貌都一样了。
眼前的这一幕幕给景平安带来成就感。干活很辛苦,很累,但勤劳致富,生活越来越好,日子越来越有奔头,带来的是浓浓的幸福感,而不是吃完上顿担心下顿的惶惶不然。
她挺喜欢看着大家忙碌起来的。
景平安带着辰和呱,踩着飘在水面上的浮木,连蹦带跳,越过了水面,落到了岸上。
辰和呱紧紧地跟在景平安的身后,她俩在赤岩上待的时间多,很少到水边去,不由得有点打憷。呱稍好些,她小时候跟着景平安在草泽待过,还到水里扑腾过,跟游鱼族人也熟,壮着胆子就过去了。辰担心水里有鳄鱼、蟒蛇,可看来看去,周围都是游来游去的游鱼族人,还有游鱼族人在笑话她。
她眦牙,纵身一跃,跳到浮木上往前蹦。
一个游鱼族人使坏,推了把浮木。
辰一个不稳,身子一歪,摔倒了水里,吓得拼命扑腾。
景平安听到惊呼,回头,站在岸上笑,喊:“辰,加油。”她记得自己小时候,还让老阿嫫给推进水里,然后发现竟然可以呼吸。
游鱼族人看到辰手忙脚乱地在水里扑腾,一副吓坏了的样子,都乐得不行,有学着安喊加油的,也有笑得连拍打水连踢水花的。
一个十四五岁的游鱼族少女看不过去,上前托住辰,告诉她:“不怕。”让辰先沉到水里,试着呼吸。
有人拖着辰,她立即不怕了,先冲人家露出个感激地笑容,这才学着把脑袋沉到水里呼吸:真的没事哎。
那游鱼族少女又教辰游泳,怎么前行,怎么调转方向等。
野人的游泳本事都是刻在基因里的,辰一学就会,很快便游上岸,感激地朝着那游鱼族少女道谢。
景平安告诉辰,“以后可以经常来深潭扑腾,学学游鱼族人的水下本事。”
她们往前走了没多远,便到了营地。
营地里一片忙碌的景象。有搬货物的,有修筑篱笆墙的,有搭草棚,有人搓草绳、编篓子、藤筐的,还有一队女野人扛着柴拧着斧头在树丛中飞奔跳跃赶回来的。
舒正旁在窝棚边指点女野人搭窝棚。
毛皮太贵了。
虽然安有打算用毛皮做帐篷,舒怎么想都舍不得,决定先让她们搭窝棚,等实在不够的时候再做帐篷。
舒见到安,两步过去,比划:“缺的东西太多了,陶瓮瓦罐什么都没有……”她的话没说完,忽然听到有人喊妈,声音很像辰。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