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
“难道他本来就是公司里的人?集团总部那边的?”所以才会熟知分公司高层,以及邵阙一家。
“如果是集团总部,又能时常接触到高层,那么职务不可能低,能力应该也很强。但据我观察,他眼界和学识都很有限。”辛雪说到这里停了停,表情颇有些微妙,“不过矛盾的是,自从他当了启明娱乐的第一大股东,所做的投资几乎没有失败,连一些大家都不看好的项目,他也能找出最合适的班底,选出最合适的档期,最后得到巨大的收益回报……”
童然先前已经从康富有那儿听说过一些,正想说说自己的猜测,就见辛雪忽然浑身紧绷,双唇微颤,“我想起来了!有一天晚上,他喝醉了……”
那天深夜,燕市暴雨。
辛雪接到朋友打来的电话,说童亦辰好像和邵阙吵架了,这会儿正在酒吧买醉,让她赶紧来把人接走。
她担心出事,连忙赶了过去,到酒吧时童亦辰已经醉得不省人事,还是朋友帮忙将人扶上了车。
可车开到半路,童亦辰忽然醒了,一把就搂住她的胳膊开始嚎啕大哭。
辛雪差点儿撞了马路牙子,气得直冒火,可见童亦辰哭得伤心,她又忍不住心疼,只好把车停在路边安慰他。
但不论她怎么劝,童亦辰就只是哭,边哭边说自己错了,叫邵阙原谅他。
就在辛雪耐心见底时,童亦辰终于累了,闭着眼靠在她肩上,脸上犹挂着泪痕,看起来十分脆弱。
辛雪轻叹了一口气,望了眼车窗外的雨幕,犹豫着是让童亦辰先这么睡会儿,还是将人推回副驾上坐好。
忽然,她听见童亦辰低喃道:“我变了吗?”
辛雪微愣,不太确定童亦辰是否在和她说话,转头就见对方不知何时又睁开了眼,正阴沉地盯着她。
“你……”
“我要是不变,能和你好吗?”童亦辰忽然又激动起来,扯住她的衣服咆哮,“你以为他瞧得上你?如果不是我来了,你他妈现在还在当舔狗,他到死都不会看你一眼!你这辈子只能退而求次,将就一个替身!”
辛雪人都蒙了,完全听不懂童亦辰在说什么。
“哈,对啊!他死了!”童亦辰似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咯咯地笑起来。
浓烈的酒气弥漫车内,几乎把辛雪熏晕过去,她火大地去拽童亦辰的手,却被对方狠狠甩开。
“轰隆——”
一道惊雷劈下,银蛇电光照见童亦辰惨白一张脸。
他的双唇血红,眸色幽深如无间深渊,阴寒彻骨:“邵阙,你听好了……”
童亦辰慢慢倾身,凑在辛雪耳畔,“没有我,姓童的早在半年前就该淹死了!”
“淹死了?!”童然猛打了个寒颤,手中的纸杯“啪嗒”落在地上,残留的清水溅洒在他的鞋面。
但他根本没心情收拾,白着脸问:“姐,那天是什么时候,你还记得吗?”
辛雪同样心有余悸,当时她以为童亦辰醉得厉害说胡话,如今想来,其中大有深意。
她定了定神道:“是18年,4月24号,一周后,也就是五一节期间,他提出要和我解约——”
说到这里她又是一顿,“怪不得!我一直想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要和我解约,而且态度相当强硬!虽然那时候我和他已经有了不少分歧,但还远不到解约那一步。他肯定是担心被我听到了什么,对,肯定是这样!后来他还有试探我,可我那时候一点都没怀疑过!”
“18年……”童然若有所思,“如果他口中那个‘姓童的’是指我,那就意味着在他的认知里,我会死在17年底,只能活到23岁……”
“你别乱想,”辛雪其实也想到了,但她本能地排斥这种可能,“谁知道他那些话是不是真的,这种假设性的发展我们根本没机会验证。”
“我倒是倾向于相信。”童然本来就怀疑童亦辰拥有预言未来的能力,而且他的确是个旱鸭子,被淹死这种情况是有可能发生的。
但即便如此,即便童亦辰的夺舍在某种程度上延续了他的生命,童然也不觉得感激。如果对方在抢走他身体后能够做到尊重和善待,那么现在的他或许会释然很多,但童亦辰没有,童亦辰一直在糟践他。
他宁可一无所知地度过最后两年,干干净净地死去,也不愿将身体交给别人,任由一个陌生人在他的名义之下,无止境地亵渎他的人生。
“目前我有两种猜测,”童然理智地分析,“第一种,童亦辰是重生的,重生之前或许也是圈子里的人,至少也是行业相关者,所以对行业内的人和事才有一定的了解。”
辛雪点点头,“回头我去查查圈内有没有叫什么亦辰的人,他既然改了这个名,很有可能改的是他本来的名字……只是五年前他就变成了你,可能查不到什么线索。”
“没关系,顺其自然。”童然没抱太大希望,继续道,“第二种可能……姐,你还记得我拿奖那部《第五律》吗?”
“当然——”
辛雪的声音霎时凝固,《第五律》的主角穿越到了小说衍化的世界,打破旧有法则,创造了四律之外的第五种规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