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景澜的后妈, 一个气质娴静温婉的女人,她的眼里有任何对陌生人的防备,只带着一被岁月养出来的从容温柔, 看上被保护的很, 完全不像是被末世蹉跎过的模样。
“是来送晚餐吗?”女人完全有认出变换了模样的景澜, 看了眼餐车, 把拉,同时轻笑着, 低声说:“动作轻一点, 年哥还在睡觉, 年龄大了, 一喝多会睡很久。”
女人一边说,一边往里走, 并注意到身后的服务生反手锁上了。
浓浓的黑雾入侵了房间内部的几个警报装置, 在不引起警报的同时,将其破坏。
餐车跟着女人的脚步进入主屋, 屋内有股不太闻的酒气。景予年仰躺在柔软的枕头里, 睡得鼾声大作。
“晚餐来了吗?”客卧的被从里面推,景杭揉着脑袋从房间里走出来,他刚睡醒,脸上还有被床单压出来的印子, 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 不经意地瞥向主卧口的服务生。
“香啊,晚上吃什么?我都睡饿了。”他中午陪着父亲应酬,喝了不少酒,异能者的代谢能力强,这会儿已经基本醒酒了。
“小点声, 别吵你爸睡觉。”女人轻拍了一下景杭的手臂,嗔怪地说。然后转身打送餐车的餐盒,里面,正是他们今天的晚饭。
女人从里面端出一个长形的盘子,里面是一大碗鸡汤米线,以及各切的配餐。她把盘子放到餐桌上,温柔地对京杭说:“你不是说想吃米线了吗?我让人专找了米线师傅给你做的,这鸡汤吊了很久,你尝尝鲜不鲜?”
非常平静的一个傍晚,到处充斥着家的温情。
这样的温情,同样为景予年所生的景澜,却从未享受过片刻——他始终是个外人。
景杭注意到服务生在发呆,有些不满地皱眉:“你这服务生怎么点眼色,在这里傻站着做什么,不知道把食物端到桌子上吗?还等我妈亲自来?”
“小杭,别这么凶人家。他看着比你还小呢,出来挣钱不容易。可能是新来的经验。”女人拍了拍儿子的肩,又疏离地朝景澜笑了笑:“下休息吧,这你事了。等我们吃完,会喊你上来收拾。”
很熟悉的笑容。景澜还把女人当做亲生母亲,喊对妈妈的时候,她是这语气对自己说话的。
小孩子不懂得看人脸色,他却能觉到,母亲对自己和对弟弟的态度,是完全不同的。
原来在这个女人心里,自己和一个初次见面的酒店服务员,什么区别。
难怪在景予年提出将自己送回研究所的时候,她想不想地答应了。
“都到齐了。”浓稠的黑雾骤然升起,将个人困在原地。那黑雾并不主动伤害他们,只是将人圈在原地,稍微一动弹,会被黑雾灼伤。
“啊,你干什么!”景杭挣扎着试了两次,半条胳膊被腐蚀得血肉模糊。有前世记忆,他能第一时间认出这腐蚀性的黑雾。
景澜有回答他,而是径直走向还在昏睡的景予年:“醒了别装睡。”
黑雾如毒蛇的信子般舔舐景予年的手臂,留下一道溃烂焦黑的痕迹。
景予年为疼痛无法维持表面的平静,不得已睁了眼睛。
“你是什么人?你想做什么?不管是为了钱还是物资,都商量,别伤害我的家人。”景予年坐起身。望着面前这张完全陌生的脸,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