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仁没有想到,这个曾一博忽然对自己发难。
但如果他仅仅是担心自己把他吸毒的事情说出去,就对他痛下杀手,也未免有些过了。
难道,真的是廖承宇授意的?
也不是没有可能,廖承宇对他一直不错,不仅对他有知遇之恩,甚至在他吸毒事件发生后,明知道他已经没有前途的情况下,依然将他留在身边。
所以,这家伙为了报答廖承宇,就暗地里杀死他这个廖承宇的情敌。
不管怎么样,郝仁可不想就这样坐以待毙,死在这家伙的手里。
“兄弟,咱们俩远无怨近无仇的,你说你这是何必呢?犯不上嘛,如果我有什么得罪你的地方,你大可以说出来嘛。”
郝仁一面拖延时间,一面手在后面不停的搓动藤蔓。
“你知不知道,我最恨什么?”曾一博说道。
郝仁一愣,“什么?”
“老子最恨欺骗。”曾一博咬牙切齿的说道。
郝仁望着他充满恨意的样子,听这话茬,好像也并不是因为廖承宇的缘故。
“兄弟,你这话从何说起?”郝仁笑道,“咱们认识也不过两天时间,我哪里欺骗过你了?”
“我以前的事儿,你大概都知道一些吧?”曾一博说道。
“兄弟,你先把匕首放下来,咱们好好说说话行么?”郝仁说道。
“别跟老子嬉皮笑脸的,我告诉你,现在问题很严重,你不想让我活,那我就先弄死你!”曾一博不仅不放下匕首,反而更用力的顶住了郝仁的脖颈。
郝仁听的更加丈二和尚,一头雾水,“你到底在说什么?什么我不让你活?我什么时候不让你活了?拜托,你们那天刚才海里出来,全身凉透,是我采了草药给你们暖身,你们才没有留下什么后遗症的,我如果不想你活,又何必救你?”
“我特么跟你说的是两码事!”曾一博暴躁的怒吼道。
“好好好,那你说,你说你那一码事。”郝仁一面稳住他,一面手上用劲儿,继续试图磨断藤蔓。
“我是五年前选秀出道的,我家里很穷,在农村,但我偏偏热爱音乐,我喜欢这玩意儿,这是我的梦想,可家里人一直都不怎么支持我,他们觉得我那是痴心妄想,让我老老实实找个工厂上班,所以我和他们大吵一架后,离家出走了,从那以后,十年里,我都没有回过家,即使在外面再苦再难,我也没有联系过他们……”
说到这里,曾一博声音变得有些哽咽了,如果月光再亮一些,郝仁就能够看到他眼眶微微泛起的泪光。
郝仁听他说这些,更加迷茫,不知道他到底想表达什么。
说他欺骗了他,又怎么不让他活,偏偏又说起他以前的事情,郝仁实在是听不出个头绪来。
这家伙不会是嗑药过头了,在这儿胡说八道呢吧?
不过这样也好,倒是给郝仁创造了挣脱的时间了,随他去说吧,郝仁只需要随口应付就是了。
“后来呢?”郝仁假装很有兴趣的样子问道。
“在外面那十年,我的生活基本上可以用穷困潦倒来形容,我在街上卖唱,收入微薄,住的是发霉的地下室,就这也都交不起房租,被房东冷眼嘲讽,吃饭那更是吃了上顿没有下顿,挨饿那是家常便饭,都快要跟狗抢东西吃了,可以这么说,除了音乐,我一无所有,但即便是那样,我也还是坚持下来了。不为别的,就是我真的热爱我的音乐,你懂那种热爱的感觉吗?你热爱过什么东西吗?那种感觉,我怎么跟你形容呢,你做梦都会梦到旋律,然后赶紧起床记录下来,当你写出一段精彩的旋律后,你甚至会兴奋的半夜都睡不着觉。那段时间,我经常会梦到自己站在舞台中央,灯光亮起来,音乐和掌声响起来,我为他们唱歌,全场欢呼,那段时间,我没有做过别的梦,只有这样的梦,可梦醒来以后,面对现实,却又只能泪流满面,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够坚持多久……”
讲到这里,曾一博看起来越发的动情。
而郝仁一直都在磨藤蔓,他感觉藤蔓越来越细,只要再给他一点时间,就够了。
“后来,终于,大概是老天也被我给感动了,终于不再吝啬,给了我一次机会。”曾一博说道,“就在那年七月,我已经打算理掉长发,去工厂里上班的时候,突然有一个歌迷告诉我,电视台在搞歌唱比赛的海选,让我去试一试,我便兴奋的去报了名,报名费还是我把房东的空调给他偷偷卖了凑的。”
说到这里,曾一博笑了起来,“我给他留了张字条,说等我实现梦想回来,送给他一座中央空调,因为我对自己很有信心,当时流行的那些歌手,我并不觉得他们比我强多少,结果如我所料,一切都超出我想象的顺利,从海选开始,我一路过关斩将,最后成功杀入决赛,去了京都,而且,在京都我也表现出色,成功的晋级了总决赛。”
“在总决赛前,忽然有个人要见我,在后台的化妆间里,那个男人英俊挺拔,气质不凡,我后来才知道,他就是环亚集团的老总,就是廖总,他说他很欣赏我写的歌,不管我总决赛的成绩好坏,都会跟我签约,并且当时就给我看了合同。”
他终于说到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