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昏暗的宾馆里。
脏兮兮的床单,破旧的拖鞋,潮湿发霉的地面。
陈冰冰坐在床头,浑身发抖,神色惊恐。
地上全是血,那些血一直在地上不断的流动。
陈冰冰挪动双脚,惊恐的躲避着那些流动的血。
可很快,狭窄的地面上就被血包围了。
就在这时候,一阵重重的敲门声响起!
陈冰冰像惊弓之鸟一般猛的弹了起来,恐惧的望着门口!
敲门声变成了砸门声,一声重似一声,让她惊心动魄!
那扇本就不牢靠的木门,眼看就要被砸开了!
陈冰冰大叫一声!
“啊!”
她猛然坐起身来,这才发现,只是在做梦。
自己并不是在那个昏暗的宾馆里,而是睡在那个郝仁精心布置的帐篷里。
她这才渐渐心安了下来。
她从帐篷里爬了出来,看到郝仁在远处的沙滩上,光着上身,正在捕鱼。
阳光闪着星子,照在他那古铜色的肌肤上,那画面看起来,居然有一丝迷人。
这可真是奇怪了,陈冰冰有些无奈的想,以前剧组里那些长相惊艳的英俊男人都不曾让她有这样的感觉,而现在,她居然对这样一个长相平平无奇的男人有这种感觉。
郝仁一抬头看到了陈冰冰,举起手里的鱼向她高兴的挥舞。
陈冰冰被他的笑容感染,也笑了起来。
郝仁带着鱼回到了岸上,“幸福吧?一大早醒来就有烤鱼吃了。”
陈冰冰下意识的向后躲了躲。
郝仁一愣,“你怎么了?害怕我啊?”
“没什么,”陈冰冰保持了一段距离,才说道,“嘴里有味儿。”
郝仁有些无奈,“原来不是害怕我,是嫌弃我啊。”
“我不是说你,我是说我自己。”
郝仁笑了,“那有什么,大家都一样,这都好多天没刷牙了,就别相互嫌弃了,豁牙子吃肥肉,(肥)谁也别说(肥)谁。”
陈冰冰被他逗笑了,“你怎么永远都这么乐观啊。”
“可能遗传了我爸的原因吧,我爸就爱笑,爱开玩笑,我爸是个工人,以前家里很穷,什么事儿都不如意,我五岁那年,我妈也嫌他没钱,跟人跑了。”
“啊?”
“不过我爸他并没有因此而自暴自弃,每天依然笑嘻嘻的,给我做饭,接送我上学,将我抚养成人,虽然我的童年缺少了妈妈的角色,可因为爸爸的缘故,我过得很开心,并没有什么遗憾,所以,可能是受我爸的影响比较深吧,天生的乐天派。”
陈冰冰听的若有所思,说道,“你爸爸他真是个伟大的父亲。”
“伟大谈不上,他也有很多毛病,一辈子没有什么特大的志向,总是求安稳,这也是我妈妈离开他的最大原因,不过他对我而言,是一个合格的父亲。”郝仁说道。
“不,不是你说的这样的,”陈冰冰说道,“就凭你妈妈走了以后,他一直都没有再娶,我认为他就是一个伟大的父亲,比很多父亲都伟大。”
郝仁笑了,“也许是吧,可我并不想成为他那样的人。”
“为什么啊?”
“我觉得男人……还是要有一些理想和抱负的,我不想像他那样,庸庸碌碌的过一辈子。”郝仁说道。
“那你的理想和抱负是什么?”
“起码得多挣点钱吧。”郝仁说道,“我不想我的孩子生活的那么拮据。”
陈冰冰摇了摇头,说道,“我不这么认为,我觉得,你爸爸给你的很多东西,比钱要重要的多,也宝贵的多,有的时候,钱并不是万能的。”
“那是你有钱,当然这么说,你是没过过那种穷日子,你要是像我一样,从小过那种穷日子,你就不这么想了。”
陈冰冰苦笑了一下,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心里默默的说,如果给我一个你那样的父亲,多少钱我也不换。
……
“今天的烤鱼好香啊,感觉跟以前的味道都不太一样啊。”陈冰冰一面吃烤鱼一面说道。
“肯定不一样啊,今天可是有加盐的。”郝仁说道。
“盐?哦对啊,我就说嘛,味道一下子好像好了很多,你从哪里弄来的盐?”
“我自己晒的海盐。”郝仁说道,“看到那边没有,从昨天开始,我就一直在弄了。”
“厉害啊,”陈冰冰赞叹道,“我昨天还以为你在那里玩水呢。”
“赶快吃,吃完鱼,还有事情要做呢。”郝仁说道。
“什么事情?”
“当然是发射信号啊。”
“你弄好了?”陈冰冰惊喜道。
“嗯,我昨天弄了一晚上,终于好了,过会儿咱们去那山上试一试。”
“好!”
……
吃过鱼之后,郝仁带着陈冰冰又去了那座小山上。
除了对讲机和郝仁自制的天线之外,他们还带了一根长树枝上去。
到了山顶后,两个人将天线架了起来,陈冰冰负责天线,郝仁则开始调试对讲机。
“这样可以吗?”
“往东边一点,对对对,再往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