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莫惊春起来的很晚,要不是要给妹妹糖果冲奶,莫惊春都觉得自己能一觉睡到中午。
大概所有身体疲劳的人,如果可以,谁都想不动弹,一觉睡到中午。
莫惊春靠在床上,看着靠着他身上的小玩意儿快乐的喝奶奶,莫惊春伸手揉了揉小家伙的小脑袋。
正在喝奶奶的糖果,感受到暖乎乎的大手,犹豫了一下,将还有奶奶的奶瓶递给了莫惊春,想让莫惊春也喝一口。
“哈哈,不用,哥哥才不喝小孩子喝的东西。”
没有任何犹豫,糖果飞快的又将奶嘴塞进了嘴里。
几分钟后,莫惊春看着糖果喝完奶奶后的奶瓶奶嘴,嘴角一抽。
又要换奶嘴了,奶嘴都让糖果咬出了好几个洞,这是第多少个奶嘴了?都记不清了。
一大一小,安静的相互依靠在一起,没人打扰,安静的享受上午的时光。
下午,莫惊春背着妹妹糖果,拎着一个竹子编制的菜篮子,拿着锄头,锁上大门后,去了后山。
淡黄色的菜篮子里,有很多的黄纸,一个小烟花,还有一炷香,除此之外,再无他物。
有人说,烧纸是迷信,根本没有意义,死去的人更不可能收到。
可只有每一位给死去亲人烧纸祭祀的人,内心才明白,那根本不是迷信,而是成年人唯一可以当孩子的时候。
有什么委屈,有什么期盼,有什么未来计划,在这个时候,你都可以肆无忌惮的说出来,释放压抑许久的内心。
尽管已经是冬天,小路上已经铺满了厚厚的一层树叶,但当你走进山内,就会发现,冬天的山上,并不是只有光秃秃的树,还有许多四季常绿的树木和花草。
那些遍地可见的兰草花,无论什么时候来,它都始终是那般模样,春天的时候,部分兰草花,还会开出花朵,散发出阵阵清香。
山还是那座山,地还是那块儿地,坟还是那座坟。
不同的是,坟上多了许多枯萎的坟头草,坟沟里也让雨水冲满了沙子。
没有人打理,就会这样,若是断了后,十几年一过,恐怕只有上山路过的人,才知道这里还有一座坟。
莫惊春看着眼前的景象,当即放下了手中的菜篮子,开始清理坟沟里的泥土。
将坟沟里泥土都清理到坟堆上后,莫惊春才放下锄头,将背上的小家伙放了下来,抱在怀里。
烟花爆竹声在这空旷的大山里回荡,莫惊春抱着妹妹糖果,跪在地上烧纸,嘴里不停的念叨。
“爸,妈,我带糖果来看你们了。”
“时间过的真快,转眼就到年底了。”
“爸,妈,你们看,妹妹让我照顾的很好,妹妹也很乖。”
“你们也不用担心我和妹妹了,儿子现在能挣钱了,有能力养活妹妹了。”
“嘿嘿,你们儿子可有能耐了,挣钱挣到国家那了,合作一次就有66万呢。”
“为了给妹妹更好的生活,不久前我还开了一家公司,就是不知道会不会倒闭。”
“我知道你们担心什么,不用担心,真的。就算公司倒闭了,我也有能力再重新开一家新公司,一次不行就两次,两次不行就三次,总有可以成功的时候。”
“再过两个月,妹妹就满一周岁了,按照家里的习俗,是要抓周的,虽然你们不在身旁了,但别人都有的,我这做哥哥的怎么会让妹妹少了呢?”
“爸,妈,你们说,妹妹到时候第一个会抓什么呢?如果是青松树,那就太好了,妹妹可以像青松树一样,茁壮成长。”
“再过十多天,就要过年了。今年你们都不在了,也不知道大爷、二叔他们家还会不会和以往一样,三家合在一起过年,过几天我问问大爷吧,不行的话,我也有妹妹陪我吃年夜饭不是。”
说着说着,莫惊春哽咽的哭了。
小家伙感受到莫惊春的悲伤情绪,一双大眼睛愣愣的看着莫惊春。
“没有,我才没有哭呢,妹妹糖果才是个小爱哭鬼。”
黄纸烧后的纸灰,在微风中不断飞向天空,不知偏向何处,最终才会回归大地。
“哦,对了,昨天我买了个空调,花了五千多块,你们不会责怪我吧。老爸你肯定不会,老妈你肯定又在那说我乱花钱。”
“妈,钱这东西吧,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有,就多花点,没有就省着点花,你儿子手里还算有几个钱,买空调都不带犹豫的。”
“啥?留着钱娶媳妇儿?”
“我都还没到三十岁呢,不急不急。”
说累了,莫惊春就抱着妹妹糖果坐在草地上,眺望远方。
莫惊春坐在地上,坐了一个多小时,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就这么安静的抱着妹妹糖果坐着。
“爸,妈,以后年年都回来过年,这是我对你们的承诺,说到做到。”
“我和妹妹糖果先回去了,过段时间,再来看你们。”
将妹妹糖果绑在背上背好,莫惊春一手拎着菜篮子,一手拿着锄头头也不回的下了山。
回到家里,莫惊春让妹妹糖果在婴儿车里一个人玩玩具,莫惊春则是在将邻居们送来的菜打开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