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他只是随口一说吧,自己却总是从他话里猜测出什么,这样做真是多余,柳朗月想着就转身进屋去了。
屋里腊梅独自一人正在那里盘馅呢。
“又做什么新鲜馅了?”铺子开了后,腊梅是兴致最高的,一天到晚地忙着盘馅,研究新花样。
“我刚做了笋丁三鲜的馅儿,月姐儿,我看了大户有钱人喜欢香覃馅儿,三鲜馅这种,反而订肉馅的时候少,而寻常百姓却都爱大吃肉馅的。”
“这就是朱门酒肉臭的意思了。”
“这个阿绪如果一直在咱们这里也挺好的,不管怎么样,有他在,就感觉心里挺安稳的。”听着外面一片嬉笑打闹声,腊梅又说道。
柳朗月听了不过一笑置之。
夜半时分,伸手不见五指,却有几声火炮的声音响过,这是一些江湖人常用的联络方式,如今自己与这些东西没有牵扯,所以柳朗月翻个身继续睡去。
和衣而眠的阿绪却翻身而起,他迅速翻上了屋顶,一路飞檐走壁很快到了日常的约定地点。
灯笼的微弱光下两位随从一脸的焦急,见他到了,忙回禀:“有急报,顺王遇刺!”
阿绪闻言眸子一紧,眼神冰冷如刀,脸上流露出冷峻的杀气。他翻身上马,低喝一声:“走!”
三匹马像箭一样飞了出去,瞬间消失在茫茫黑夜中。
第二日一起来不见了阿绪,清风还以为他只不过出去了很快回来,所以朗月叫他吃饭的时候,他还一脸天真地说等阿绪回来吃。
“别等了,他走了!”柳朗月平静地说道。
清风一呆,“走,走哪去?不会的,阿绪哥哥不会走的,他要走的话总会给我说一声的。”
最近阿绪与她们熟了,如果出去都会给她们说一声留饭或留门,这次却没留任何话,所以连腊梅都走过来问道:“阿绪,是不是真走了?”
柳朗月点了点头。
从他积极地帮她物色护院镖师后,就觉出他有了去意,只是没料到他走得这么突然而已。
阿绪突然离开,柳朗月不知怎么也有点失落,对这种感觉她不仅有点自嘲,即便重生了可仍然是凡夫俗子,免不了受各种情绪纷扰。
可是清风忍不住了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阿绪哥哥,你为什么要走啊,为什么不给我说一声呢,你昨天还说要带我去见医术天才去呢,呜呜呜…”
反正他本来就是个爱哭的,就不必忍着了。
“清儿,那阿绪肯定是办什么急事去了,忙完他就会回来呀,几日后就回来了。”一看他把三子们都引得泫然若泣,腊梅连忙哄道。
“姐姐,阿绪哥哥真的很快就回来吗?”他对腊梅说的话半信不疑,只管问他亲姐要个肯定的答案。
看着腊梅给她使眼色,柳朗月只能颔首道:“没错!”
听到肯定地回答,清风的悲伤抑制了很多。
“快吃饭!这几日还要去寻个好师傅呢,让他来教你医术,你闷在屋里自己看书是不行的,看上一年连医理的门槛也摸不着。”
这话果然引起了清风的兴趣,他终于不再抽噎了。
“我去万全堂跟着学不就行啦,和咱们铺子就挨着,里面抓药的看病的人很多,药材也满箱满柜的,都说他这个铺子在越州数得上前三呢。”
看来清风真对学医感兴趣,平常没少往这个药房跑。
“你在这药堂里学上十年顶多是个配药的小相公,他这里有哪个小伙计出师成大夫了吗,坐诊看病的不都是他们万家自己人?”
听到柳朗月这样说,清风恍然大悟,又说道:“我可以先学着辨认药草,炮制这些东西呢。”
腊梅一听:“哎吆,清儿真的学了不少东西了,这些词我听着还很新鲜呢。”
清风一听,立刻露出了一个笑脸,看样子终于把这离别的哀伤给放下了。
咋一分离,谁都会有一些别扭,慢慢地也就适应了,日子还得继续下去。
“姐姐,你要快点给我找师傅奥,我想快点学,我都十岁了!阿绪哥哥说那位神医可是几岁就会开方子坐堂问诊了。”
柳朗月心里一惊:“关于那位神医,阿绪还说什么了?”
清风想了想:“没有说其它的。”
“有没有说他在哪里坐堂问诊过,或者走方问诊?”
清风摇了摇头,看着柳朗月似乎有所期盼的目光,他后悔没有多问问那位神医的事情。好像昨日他想问问这位神医的事迹的,阿绪哥哥把话头挑开了。
柳朗月垂下眼眸:“罢了,说不定又是他混说的。”
这反而让清风又想起了阿绪,他又锁着眉嘀咕着:“我又想阿绪哥哥了。”
“好了,你该去学字了,要不然医典都看不懂。请了师傅也无从下手教你。”
可是医术师傅那里好请的,有些人确实是医术精湛可一般不会外传,捂在自己手里图多获些利,有说招徒的要么医术不精,要不就是为了找个跑腿干活的。
只能慢慢打听了。
铺子和摊子都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柳朗月偷个清闲在屋里看书,可是书没看两页,铺子里的小伙计就来禀报,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