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自己变了,前世她从不屑于理会内宅这种弯弯绕绕的争斗,宁愿纵马在外奔袭,那怕宿在荒野,饥饿难耐也不觉得苦。那些面容艳丽,如解语花般温柔的女子做的小动作,她从来都懒得理她们。
大概就是因为疏忽这些人做的事,让她中了招,落得悲惨下场吧。
此时容貌艳丽的苏绢绢正在发火,这让她美丽的五官都有点扭曲了。
“蠢货!就让三个大活人在你面前消失了,你长眼珠子是干什么用的?”苏绢绢狠狠地骂着垂手而立的小厮米生。
孟婆子一脸尴尬,米生是她的侄子,刚把他给安排到苏绢绢手下跑腿,就办砸了这个差事。
当时米生跟着出城不久,就看见马车转了头往回走,他感觉不对劲,立刻截住了车把式。
“喂,喂,你是往哪走呢?咦,人哪去了了?”马车里空空如也。
“人能去哪?当然是到地方就下车了。”车把式懒洋洋地回答。
“让你送庄子上去,你干嘛提前让她们下车?”
“哎吆,付我车钱的时候可没说不能提前下车呀,对了,付车钱的也不是你吧?”车把式可一点都不怵。
当时柳朗月说提前下车,并说车钱不用退,只需要他架着马车去城外遛一圈就可以,这等好事车把式当然一口答应了。
“付车钱的是我大姑!”
“你大姑来了,我也不会退钱!让开,别耽误我再接个活去。”车把式推开米生,驾着马车回城去了。
米生抓耳挠腮了一阵,只得先回来给苏绢绢报告。
“谁也没想到柳朗月这丫头这么鬼,看来是早就打定主意要开溜了,米生哪能想到这个呢。”孟婆子忍不住替侄子开脱。
“不光大小姐有疑问,连老身也想不通,就一直在后面跟着,三个人还能在眼前长翅膀飞了不成?”周妈小心翼翼地在一旁插了一句。
柳朗月不听她的劝告到底还是离开了家,周妈只能转头奉承马氏一伙,苏绢绢也立刻被她称呼为“大小姐”。
孟婆子听出了她话里的幸灾乐祸,立刻反唇相讥:“长翅膀不可能,有人给安个翅膀倒有可能。”
米生却恍然大悟想起了什么:“小姐,我知道她们什么时候下车了,马车在东街口上停了一会,那车把式下来好像修了一会车!”
“蠢到你姥姥家去了,那车把式那里是修车,指定是柳朗月让他下来打马虎眼的。”苏绢绢恨不得踹这个傻小子一脚。
“这柳朗月什么时候这么精明了,没有人教谁信呢。”孟婆子只管咬着周妈。
“信不信不打紧,米生可是真的有人教的。”周妈笑意盈盈地说道。
“好了,你们两个别在这里磨嘴皮子了,既然知道从哪里下的车,就去下车的地方挨着问,给我把她三个给翻出来!”
一直阴着脸的马氏开口说道,一直觉得柳朗月是手里的玩物,今日反而被她给耍了,简直是奇耻大辱!
米生忙不迭地去了。
喝了两盏今年的新茶,吃了几块厨房精心制作的小点心,马氏和苏绢绢的心情也好多了。不管怎样,在外漂泊的是柳朗月,而她们母女俩现在是柳家的当家主子,享受着本该属于柳氏姐弟的安逸日子。
看着马氏阴转晴了,孟婆子上前说道:“这柳朗月是耍了心眼离开了家,不过这也正好趁了小姐的心啊,小姐原本就想让她离开不是吗。”
“就怕她突然又哭着喊着要回家来,在门口一闹,人尽皆知,让娘丢了面子。”苏绢绢忿忿地说道。
马氏笑了,摸了摸苏绢绢的脑袋:“傻孩子,她既然费尽心思要离开,怎么会突然回来。”
“柳朗月难道是早就想好落脚之地?我看夫人应该好好问问周嬷嬷,说不定就是她教唆的,柳朗月那里有这心机。”看周妈不在,孟婆子赶紧告她一状。
“柳朗月走了对周嬷嬷没什么好处,不过这个周嬷嬷也不是个省油的,我猜她手里有徐文茵的一部分财物,就是硬没漏一点口风。”
听到马氏不信任周妈,孟婆子放心了,又道:“既然柳朗月算计好了,她落脚的地方应该不会让我们轻易找到。”
她提前把话垫上,免得到时候米生找不到柳朗月,又被责罚了。
转悠了半晌,米生磨磨蹭蹭地回来了,他嗫嚅地回道:“只打听到三人去了下车旁边的当铺,当了几包旧衣,之后就不知道去哪里了。”
“柳朗月果真奸滑无比,主动提出去庄子上住就是一个计谋!”马氏勃然大怒。
“她一个闺阁小姐,居然知道去当铺?如今现在手里有银子,更有本事了。”苏绢绢哑然。
“不会是去京城寻她爹柳时雨去了吧?”马氏忽然想到这一点,急得金钗都晃荡起来了。
“几包旧衣服换的钱那里够去京城的花费,夫人莫急,真要去京城,她们三人弱的弱,小的小,根本不可能安全到京城。”孟婆子说道。
“派人去打听有没有人雇车马去京城,再就是马上给京城咱们的人写信,问问柳朗月有没有过去。”
孟婆子答应着去了。
“娘,这个柳朗月为什么总是坏我的事,原本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