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再次安静了下来,贞歌帝不说话,余乾也不说话,老老实实的拿着鱼竿在那装模作样的钓鱼。
“李简说过,他这句愿者上钩是从别处听来的。朕当时不以为意。”李洵抖起鱼竿,直钩上又是空荡荡的。
他一副司空见惯的样子,再次将直钩甩了下去,继续道,“后来我想起,他说这句话是大理寺那位救过文安的执事说的。
他觉得有趣,便记了下来。是你嘛?”
余乾老老实实的说着,“当时只是卑职的胡言乱语,当不得什么,后来被代王殿下加以改良,这才有了这句话。”
“钓鱼就是钓心,钓鱼就是钓气势,这句话也是你说的?”李洵又问了一句。
余乾再次摇头道,“卑职...胡言乱语罢了。”
李洵突然放下手中的鱼竿,站了起来,“那朕就给你一炷香的时间来验证你的胡言乱语。
钓不上鱼,朕砍了你,钓上了,那就证明你不是胡言乱语,那么你方才所说便是欺君,朕依然砍了你。”
余乾脸色瞬间僵硬下来,诚惶诚恐作揖道,“陛下,卑职有罪,请陛下恕罪。”
李洵不做理会,轻拢衣袖,步子得体的直接转身离去。
看着这位天子的背影,余乾的心麻了。
他不敢跑,周围盯梢的人都在,他更不敢做出任何不敬的神情,只是转身在椅子上坐下。
腹诽不已,你吗的,自己哪里惹到了李洵?他为什么要这么为难自己?
我暴露了?
应该不是,要是真暴露了,就自己这身份,天子肯定问都不问直接将自己下狱,审出来再宰了,绝不会在这跟自己闲聊。
等等,闲聊?
余乾心头灵光一闪。
这李洵跟自己闲聊了这么久,更是弄出什么一炷香的时间,他真正的意图应该不是杀自己。
因为自己现在的地位并没有任何理由让这位天子花功夫陪自己无聊。
所以,这是一个考验?看看自己面对这件事会作何抉择?
可真是这样的话,他为什么要考验自己?
这就又回到了最初了问题,他召见自己的真正意图是什么。
余乾开始认真的剖析着,肯定不是因为自己在大理寺的表现,因为再出色,也不可能用这种身份入了天子的眼。
而李洵又指名道姓的找自己,就是说因为某件事,自己走进了天子的眼里。
能因为什么事呢?
现在的自己能因为什么样的事情和天子产生交集?
因为李简说的那套钓鱼理论?不可能,这这种小事不可能特地让自己来一趟。而且刚才李洵也亲口说了,他忘了。
是因为别的事又牵扯到自己,才想起来。
李念香!
对,只有李念香才会让自己和李洵产生交集。一切就说的通了。
这文安公主特么又在这边乱说什么?
按理说不会啊,有妖婆娘在,她懂分寸,肯定不会让李念香乱说自己的事情。
自己这几天唯一和李念香有交集的地方就是教她练剑。
余乾的大脑转速飞起,这几次教学的细节一一的回忆起来,最后落在了今天早上。
韦贵妃亲自前来,甚至还认得自己,还说要捉自己为驸马。
当时只是觉得是玩笑话,可还是现在突然就联系起来了,如果不是玩笑话呢?
特么的,不会真想抓自己为驸马吧?那这李洵指名道姓找自己,又是吓自己又是考验自己的就说的通了啊。
可是自己这种屌丝身份,天子怎么可能让自己当驸马啊。
余乾头皮发麻,如果真是这样的该如何?
年纪轻轻就绑上驸马了?这不是开玩笑啊,外面还这么多妹妹等着自己啊。
咦,我是大理寺的,不受驸马不许为官的限制。自己依然可以在大理寺晋升,如果地位上去,反压一头公主都不算什么。
到时候找别的妹妹不算问题啊,而且,我余某人精通御女术,小小的公主又岂敢阻拦自己找妹妹?
想着想着,余乾的思绪就飘了起来。
啪~
余乾自己给了自己一巴掌!
你个混账玩意,都特么什么时候了还在这YY!现在可是小命要紧,得赶紧想法子。
钓鱼这件事无解了啊,按李洵说,无论钓没钓上来,都是砍头一条路。
那怎么说?来一波量子钓鱼?让这存在介于虚无和存在之间?
不行,李洵肯定不相信科学,跟他讲量子力学,那就是找屎。
时间不多了,余乾最后咬咬牙决定了下来,是肯定要钓的,要讲方法。而且他赌自己的想法没错,就是因为李念香,这李洵来了一丢丢的兴致来考验自己。
余乾从来都是一个果断的人,路子被逼到这,只能自己开路了。
他站起来,直接脱掉大理寺的外衣,然后一个猛子扎进池塘。
有着鱼小婉的能力,他在水里自然是如鱼得水,分分钟就抓到一条大鲤鱼,然后他掰开鲤鱼的嘴,来到李洵那个鱼竿的直钩前。
直接让大鲤鱼咬住直钩,将下巴彻底挂上后,再把鱼敲晕,防止乱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