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朱辰也愣住了。
他谁都想过,甚至也想过是老爷子的政敌,但万万没想到,会是老爷子的亲人害的自己。
一股无名火,陡然涌上心头!
“如果我没抓住那一箭,我可能会死!”朱辰沉声道。
朱瞻壑望着他:“现在你不会死了,可是我娘却被你害得进了牢狱,再也出不来了。”
朱辰深吸了一口气,漠然道:“那是你娘咎由自取。”
朱瞻壑死死咬牙,紧紧的攥着拳头,仿佛在极力的压抑着。
朱辰蹲下身,盯着他的眼神,开口道:“如果我救了你娘,你会怎样?”
朱瞻壑身子一顿,咬牙道:“做牛做马,生死相报!”
话音落下,朱辰死死的盯着他的眼睛,可朱辰没从他的眼中看到真诚,只有隐藏在最深处的那一丝杀意!
那是极致的恨,已经演变成杀意。
朱辰叹息一声,他知道,即便是自己放过他娘,他们也还是会报复自己的。
朱辰从来不是心软之人,只要是敌人,就要斩草除根,绝不给自己留后患。
更何况,他不是诚心的!
所有的示弱,跪下,只不过是他为了救他娘的手段。
此时去求老爷子,把他娘给放出来,那便是放虎归山,自找麻烦。
“老爷子不把你娘放出来,估计也有他自己的思量,我尊重老爷子的决定。”朱辰道。
这话,朱辰说得圆滑。
然而,听在朱瞻壑耳中,就变了味。
“那你是决定不帮了?”朱瞻壑咬牙切齿,颤得更加厉害。
“我都这么求你了,都给你跪下了,你还是不肯放过我娘?”
“呵呵,爷爷经常说你好,可现在你见死不救,和畜生有什么分别,爷爷瞎了眼,才会养你这么一头白眼狼。”
“畜生尚且不会这么冷漠。”
最后的一根希望稻草,破灭了,朱瞻壑彻底暴露出了自己的本性,疯狂攻击朱辰。
朱辰脸上露出一丝笑容:“随你怎么说,你喊我一声大哥,这点包容我还是有的,要是被你骂得生气,岂不是显得我小气?”
“其实我可以救你们,但我没从你眼里看出真心,放了你们,你们还会杀我。”
那是老爷子的儿媳妇啊。
朱辰也不想老爷子一家闹得太僵,可朱瞻壑毫无诚心,朱辰如何能松口?
心软,就意味着自找麻烦。
朱瞻壑冷笑起来,他的眼中爆发出无穷无尽的恨意,从地上站起身来:“大哥,你会后悔的。”
“总有一天,我会叫你生不如死,我要你永远都被我踩在脚下,这世间最极致的痛苦,我要你都尝受一遍!”
瞧,这像是能给自己做牛做马的人么?
朱辰倒也不在意,笑了笑道:“气性别那么大,小心气坏身子。”
朱瞻壑愣了愣:“你藐视我?”
朱辰摇头:“没有。”
“你给我等着。”朱瞻壑感受到了深深的刺激,转身离开。
朱辰望着他的背影,淡淡道:“只怕你们不止射了我那一箭,给各国公使下毒,也是你们干的吧?”
这些,朱辰稍微联想,就想到了。
“生不如死,我倒还没尝过那滋味呢,前世都没尝过。”朱辰笑道。
不过接下来,就得防着他了。
这事儿朱辰不会告诉老爷子,不然老爷子还会觉得自己小气。
看向田野,朱辰大喊一声:“翠花,秋香,你俩干活快点。”
“哎,好嘞,东家您瞧好吧。”秋香在田野里给朱辰招手。
随后往手上吐了两口唾沫,抡起锄头就拼命的刨。
翠花看见弟弟干得比自己快,连忙也加快速度:“你倒跟哥哥较上劲了。”
……
离开的朱瞻壑,已经到了走投无路的地步。
他心中只剩下了满腔的恨意,恨爷爷,恨朱辰。
“你说得对,即便你放了我娘,我也不会放过你,太孙那个位置就得我来坐!”
带着莫大的恨意,朱瞻壑来到了锦衣卫诏狱的大门外。
他的手中,多了一把剑。
守门的两个锦衣卫眼见如此,顿时神色猛地一震。
这是哪里?
这可是南京城下,锦衣卫诏狱总部!
即便是汉王来了,都不能硬闯,可这汉王世子是疯了么?
两个锦衣卫脸色也难看下来,立刻拦在门前。
“世子,您不能进去!”
“闯锦衣卫诏狱,那是滔天的罪,各级文官和御史们是不会放过您的,哪怕是汉王想要保您,也要付出巨大代价。”
应天府是国都,这里是规矩最森严的地方,岂容他人胡来?哪怕皇爷不怪罪,当那些文臣诸公是吃素的?
然而,朱瞻壑充耳不闻。
“今天谁阻我见我娘,我就把你们统统杀个干干净净!”
“今天我就是要把天捅个窟窿,滚开!”
两个锦衣卫面色难堪,拒不让开。
这并非明末那个时候,锦衣卫被皇族吓吓就退却了,这时候的人都有自己的使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