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只是伤了骨头,却并未断了经脉。
而在这个过程中,左慈的眉头都不曾皱过一下,看来是真的没有一点感觉。
“稍后找些竹片帮你捆上,这两条手臂说不定还能勉强使用。”
吴良点头道。
“倒也不必,助有才贤弟离开晋阳城之后,这具尸首对我也没什么用了,我还是更愿意以真面目示人。”
左慈无所谓的道。
“你确定?你现在的真面目可是这个铜钵。”
吴良故意晃了晃手中的铜钵,说笑道。
“……”
左慈却是一点都笑出来,但为了给吴良些面子,还是强行咧开嘴露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算作回应。
吴良也选择了适可而止,接着又回头对典韦说道:“典韦兄弟,那个兕头骨便交给你了,我来携带其他的东西,咱们准备出去与兄弟们汇合。”
……
大约一个时辰之后。
吴良、典韦与左慈三人顺利撑着一条竹筏渡过暗河回到了最初的河岸。
此前暗河中的那头巨兽并未再次出现,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受到了吴良那“御水法”的惊吓,已经顺着暗河远遁。
而在这个河岸边上,则依旧有二十多名裹着冬衣的兵士留守接应。
“张公!”
见到竹筏上的三人,那些原本缩在角落里烤火取暖的兵士连忙站起身来迎接。
尤其当他们看到左慈那两条受伤的手臂之后,一个个立刻马屁精附体,脸上露出极为关切的神色,一个个簇拥着奔到岸边前来搀扶:
“张公,你受伤了,不要紧吧?”
“快快快,扶好了张公,去几个人速速召来医师为张公疗伤!”
“张公,你且坐下歇歇……”
“……”
如同众星拱月一般,左慈很快便被众人搀扶着上了岸。
而吴良与典韦则是干脆无人问津,甚至还有人手持兵器死死的盯着他们,不教他们轻举妄动。
再至于此前的严陆等人。
以及后来跟随张梁深入追杀的兵士,则同样无人提及,根本没有人在意他们的死活……况且他们亲眼看到只有张梁、左慈与典韦三人从里面出来,张梁身上还带着如此严重的伤势,就算用脚想也能猜到这次行动的结果恐怕不容乐观,谁在这时候询问这些事情便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一不小心触了张梁的眉头,那便是给自己找不自在。
“这两个人乃是我的救命恩人,自此刻开始,你们待他们要似待我一般,倘若有谁敢唐突了我的救命恩人,休怪我不讲情面!”
左慈亦是演戏的一把好手,见这些兵士对吴良与典韦并不友好,当即喝道。
“诺!”
兵士们顿时换了一副脸,一个个又满脸堆笑的跑过来将吴良与典韦迎上岸来。
“这位大哥,这东西挺沉重吧,你是张公的救命恩人,怎好教你干这种累活,不如教我们几个帮你抬上。”
还有人伸手想去帮助典韦搬抬那个兕头骨,却被典韦很不客气的推到了一旁。
“那是我要的东西,任何人不得染指。”
左慈知道吴良不会教人轻易触碰兕头骨,亦是十分配合的喝住了兵士。
“是是是,属下多事了。”
兵士们连忙尴尬的退到了一边,接着又殷勤的跑到左慈身边,陪着笑道,“张公,已经有人前去召唤医师了,你且再忍一忍,马上就到。”
“我是那吃不了痛的人么?”
左慈立刻又瞪了身旁的兵士一眼,沉声说道,“此地不宜久留,将咱们的人召集起来速速离开这处秘境,一切等到了外面再说不迟。”
“……”
一听这话,兵士们全都不自觉的顺着暗河望向秘境深处。
从他们的眼中,吴良看出了明显的担忧与不安。
此前进入这处秘境的人便伤亡不断,甚至有时无人生还,而这一次张梁亲自深入,却也只有他与吴良、典韦两人走了出来,剩下的那些人究竟怎么样了,这些兵士谁也说不清楚。
再加上张梁自己都受了如此严重的伤势……
这不难令他们联想到秘境深处的凶险,而且还是那种未知的凶险,天底下最大的恐惧来源便是未知。
“诺!”
想着这些,有些兵士已经不自觉的缩起了脖子,一刻都不想在这个地方待了。
……
顺利走出秘境之后。
吴良还不急于离开张府,因为他还要去取张梁此前从秘境中找到的甲骨文献,这些甲骨文献同样具有重要的考古意义,说不定上面记载着一些其他的秘辛。
除此之外。
他还打算授意左慈命令那些兵士将这处秘境的入口使用砂石泥浆给封死。
其实这么做并没有太大的实际意义,因为这处秘境的防盗手段已经相当厉害了,除了暗河中的异兽之外,里面还有一座生人勿进的迷幻大阵,若是没有落入他怀中的那个“牛角符节”,任何人贸然进入都无异于送死。
至于那些知道这处秘境的兵士,日后或许会传出一些传说,但应该也不会有人贸然进入,毕竟他们根本就不知道那里面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