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么?”
阿普丘听得满头雾水。
为什么忽然要我躲远一些、趴低一些?
难道……这吴公子竟真的打算以他们那区区二十余人之力抵抗夏哈甫将军的抓捕,教我躲远一些、趴低一些,是不希望将他们的鲜血溅到我身上?
可是为什么还要我捂上双耳?
难道……是不希望我听到他们临终前的惨叫,留下终身无法释怀的噩梦?
“吴公子,你可莫要冲动行事,就算你不畏生死,你的身后却还有二十多名追随你的壮士,他们亦有自己的亲人,他们的亲人还在盼望着他们安然归去,你也要为他们仔细斟酌啊!”
想到这些,阿普丘连忙又扯着嗓子苦苦相劝起来,“就算如阁下所说,如今我已是自身难保,但我在扦泥城这些年,曾多次为王族治疗疾病调养身体,看在以往的情分上,此事未必便全然没有回旋的余地,请阁下三思而后行,莫要将这条路彻底走成绝路啊!”
“?”
门外的夏哈甫将军亦是被吴良这番听不懂的话搞得莫名其妙。
不过此刻拥有绝对的兵力优势,夏哈甫一点都不担心吴良会搞出什么幺蛾子。
只是见阿普丘此刻仍死乞白赖的守在院子门口不肯离去,一边苦口婆心的劝说着吴良缴械投降,一边也在用自己的身子阻挡着扦泥城守军发起进攻。
“阿普丘,我已给足了你面子,可惜里面的人冥顽不灵,这就怪不得我了。”
夏哈甫略微有些不耐,摆了下手沉声喝道,“来人,将阿普丘拖到边上,莫要碍我们的事!”
他虽不确定吴良那所谓“毁天灭地的力量”究竟是个什么东西,但却已经明确了吴良负隅顽抗的决心。
既然如此。
他自然也认为没有什么好再与吴良谈的了,直接攻杀进去将人拿下带回去交差便是,至于里面的人是生是死,王族并未强调必须留下活口,他当然也不需有所顾忌。
事实上,如果不是阿普丘此前一直横加阻拦。
他根本就不会与吴良等人僵持到现在,更不会浪费这么多口水……
“夏哈甫将军,请再给我一些时间!”
门外很快传来阿普丘急的发狂的喊声,一边向夏哈甫恳求,一边又竭尽全力的向院子里面的吴良等人苦苦相劝,“吴公子,万万不可冲动行事啊,若是你们在这里出了什么事,叫我如何跟阿旺叔交代?吴公子,请你以大局为重,暂时委屈一下,否则可就来不及了!夏哈甫将军,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最后一次!”
“……”
门内的吴良却并未做出任何回应。
毫无疑问,阿普丘是个非常值得信赖的朋友,的确当得起阿旺那“好孩子”的评价,即使到了自身难保的情况之下,他也还是在拼尽全力维护着吴良等人,这份情谊可做不得假。
所以,吴良当然领他的情。
此刻听到夏哈甫将军正在命人将阿普丘拖走,吴良的心里也松了口气,如此他便可放开手脚与扦泥城守军放手一搏,而不需担心不小心伤及阿普丘的性命。
阿普丘叫喊与挣扎的声音终于远了一些。
而此时此刻。
吴良也已经命瓬人军兵士人手拿起了一个小罐子,并且点燃了数支火把共同使用……
然而。
“这……”
瓬人军众人却都是一脸疑惑与不安。
就连他们也完全搞不明白吴良此举究竟是个什么意思了。
一场生死大战眼看一触即发,其实他们现在更愿意拿起的是能够上阵杀敌的兵器。
“战国连发弩”,“工兵铲”。
这才是能够令他们安心的东西,尤其是“战国连发弩”,这玩意儿的威力他们此前已经有所体会,若是外面的扦泥城守军胆敢冲杀进来,二十多支“战国连发弩”一同发射,定可对他们的先头部队造成一波重创。
不过他们心里也清楚,“战国连发弩”只能起到缓解攻势的效果。
因为就算这二十多支“战国连发弩”箭匣中的所有箭矢加在一起,也还没有他们此刻即将面对的敌人多,况且以“战国连发弩”的强度与准度,根本就不可能做到每一支箭射杀一个敌人。
大家都是打过仗的人,心里都很清楚哪怕是乐观估计,将“战国连发弩”清空箭匣,能够射杀几十人便已经了不得了。
接下来,便只能将脑袋别在裤绳上,拎起工兵铲与剩下那些数十倍于己方的敌人进行白刃战。
并且。
这还仅仅只是目前所知的敌人。
要知道现在他们可是身处扦泥城腹地,扦泥城内的守军断然不可能只有这五百余人,一旦他们的反抗较为激烈,一定会有更多的援军自四面八方赶来,到时候可就不是数十倍于己方的事情了……
所以。
他们已经预见到了这场战斗的结果,这次大部分人恐怕都将永远留在扦泥城。
现在唯一能够指望的便是强行突围,如此若是能够使用“战国连发弩”杀对方一个措手不及,直接将对手震慑住,或许还有可能留下那么几个运气极好的幸运儿一口气冲出没来得及关闭的城门,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