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
“老先生有话直说。”
吴良止住笑,正色说道。
“老夫担心的是,昨晚我们在这里放了一把火,那把火整整烧了几个时辰,有没有可能惊动其他人,毕竟,那千乘县城距离此处可不远……”
于吉说道。
“……”
一听这话,吴良顿时也跟着担心起来。
千乘县城距离此处只有十几里地,并且如今的城池都会修建略高一些的瞭望塔防范外敌,若是瞭望塔上有人站岗放哨的话,晚上虽然未必能够看到他们焚烧“云阳”时升起的浓烟,却极有可能看到这边的火光。
如此一来,便等于惊动了盘踞在千乘县城内的“寿曹道”。
倘若“寿曹道”派人前来查看情况的话,他们便极有可能面临瓮中捉鳖的窘境,这确实是个值得担心的问题。
倘若出了这样的事情,吴良还真没有想好应该如何解决。
而现在他又不想就这么离去,如此虽然能够规避掉这种风险,但也有可能将这座刚刚发现的陵墓拱手相让。
倘若叫“寿曹道”的人先进入这座陵墓,其中的东西便有很大概率将会受到极大的损害,到时候就算曹军前来剿灭了“寿曹道”,这损失也肯定找补不回来了,甚至连个能将墓中情况详细说明的人都未必找得到。
“不会的。”
吴良果断摇头说道。
“万一呢?”
于吉很不识趣的追问道。
“万一出了这种事,你就是咱们瓬人军中最霉的乌鸦嘴,以后出门能别说话就别说话,不然我们早晚要被你咒死。”
吴良翻了个白眼道。
“这种事能怪老夫么?”
于吉无语的道。
话至此处,众人已经明白吴良的想法。
这个家伙又在赌,就像此前在海昏侯墓一样,他明知那个墓十分凶险,尤其是“灵湖吸魂”那样的天灾根本不是人力能够抵挡。
但他依旧选择冒险进入墓穴……
在这种事上,他就像一个彻头彻尾的赌徒,好在还是一个有本事的赌徒,总能够在绝境中化险为夷,最终得到一个圆满的结局。
这与平时的他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别说于吉怂,遇到危险的事从来都是躲得远远的,其实吴良也差不多。
别的将领为了得到曹老板赏识,遇到功劳都拼了命的往上冲,但他却不同,哪怕是唾手可得的战功都懒的去捞,宁愿躲在防守严密的城中享清福。
……
如此过了大概半个时辰。
吴良便跑去将那几只麻雀拖了出来。
换在平时,大公鸡丢入墓穴之中都要放几个时辰再进行查看,而且还要通上一整天的风再进入其中。
而这一次,吴良显然有些心急。
因为他也不知道“寿曹道”的人有没有发现这里的异象,如果发现了,也不知道会在什么时候来,因此探查陵墓的事,自是越早完成越早撤比较好,免得生出变故。
几只麻雀被拖出来之后,依旧活蹦乱跳。
看起来问题应该不大。
不过吴良依旧没有掉以轻心:“典韦、菁菁、于吉,就地取材将防毒面罩里面的炭包更换一下,准备好之后咱们就下墓。”
焚毁的“云阳”周围全都是木炭灰烬,简直就是现成的炭包原材料。
“好。”
几人应了一句,连忙照办。
如此几分钟之后,四人已经整装完毕,重新将防毒面罩戴在脸上,还携带了几个备用的炭包,跟随吴良小心翼翼的沿着青铜板下面的石阶进入了陵墓。
此时此刻。
陵墓中依旧弥漫着一种比较浓郁的朽木味道,就算防毒面罩也掩盖不住。
看样子这个陵墓在修建的时候定是用了不少的木料。
不过春秋时期还不流行汉朝那种需要用到大量木料的“黄肠题凑”墓葬形式。
也就是说,这些木料很可能并非用在陵墓的建造工程上,而是有着其他的用途……
因为之前在《齐史》中看过有关齐哀公的一些秘闻,因此吴良很自然的就想到了一种东西——施展“厌魅之术”所用的木偶。
这是吴良所能够想到的齐哀公墓中除了棺椁之外,唯一与木料相关的东西。
更何况齐哀公是受烹刑而死,他的尸首已经被煮成了肉糜,而他的胞弟与家人也是将实施烹刑的大铜锅运回来一同下葬的,可能连棺椁都未必用得上。
“这里给老夫一种说不出来的诡异感觉,才下来汗毛便倒立了起来……当初进入海昏侯墓的时候,老夫便没有这种感觉,公子,接下来一定要小心一些。”
刚刚下到石阶下面,于吉便又有些担心的说道。
此刻四人正处于一个不到十平米的方形小空间之内,这里面什么都没有,只在不远处的墙壁上露出一个黑洞洞的仅能容两人并行的通道。
“老先生,入墓的时候你要是再说这种动摇军心的话,我真要考虑给你带个橛子了。”
吴良当即回头瞪了于吉一眼,没好气的警告道。
原本大家下墓就有点紧张,再被他这么一说,心里自是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