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的傍晚,雍丘县府衙。
“竹林乡三老邓幽拜见县令!”
“快请快请,里面请。”
“湖岗乡三老许禄拜见县令,小佬儿特意为县令带了些特产,请县令笑纳。”
“哈哈哈,老先生客气了,快请进。”
“平城乡三老……”
“……”
瓬人军军官兵分多路前往各乡请人都十分顺利,各乡三老如约而至,非但如此,还都准备了一些比较实际的农副产品作为贺礼,至少表面上看起来相当和谐。
吴良率领典韦笑眯眯的站在门口,每来一人都相当热情的打着招呼,倒给了这些三老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以至于已经进入客堂之内的三老们对他的感官也是相当不错,私底下已经议论了起来:
“这位新县令年纪虽然不大,但做事倒是十分周到,竟还记得感谢咱们这些老东西。”
“背景应该也不小啊,否则朱家不会这么快派人准许咱们前来赴会。”
“嘘!这话可不能乱说,万一教人听了去……”
“多谢提醒,是我失言了。”
“不过新官上任三把火,还不知道这位新县令的三把火准备往哪里烧?”
“不管往哪里烧,也肯定烧不到朱家身上,至于咱们……这些年来咱们向来以朱家马首是瞻,朱家的许多乡下田产也都是咱们在旁协助监管,这新县令若是想烧咱们,朱家肯定也不会坐视不理。”
“铁打的朱家流水的县令,这些年雍丘换了多少县令,朱家还不是一样好好的?咱们呀,只要定下了主心骨,在这个前提之下尽量两边都不得罪便是,反正天塌下来也不会先压着咱们。”
“所言极是……”
“……”
这便是三老们的立场,典型的骑墙派,谁强就支持谁,不过却又知道明哲保身,不会去做那只会挨枪的出头鸟,更不会随随便便得罪任何一方。
不过这不重要。
吴良一开始就没有非要获得他们支持的想法,今晚只需要从他们得到自己需要的信息就已经够了。
而且吴良已经提前想好了说辞,一定会让他们心悦诚服的配合……
结果令吴良没想到的是。
就在这些三老已经来齐,吴良已经准备开始宴席的时候,府衙门外却又来了一群不再请帖名单上的不速之客。
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个由八名佣仆共抬的大轿子。
这时候“轿子”还不叫“轿子”,叫做“肩舆”。
这玩意儿虽然看起来很是排场,但其实在汉朝算是一种很“LOW”的做法,因为汉朝流行的是乘坐马车。
潮流是一种吴良一直都不太能够理解的东西,反正这个时代轿子与马车相比,就像BP机在智能手机面前一样过时……而且,这时候的马确实比人值钱的多。
不过依旧可以看得出来,轿子里的人其实是想在吴良面前显摆一番的。
可惜有些用力过猛,反倒弄巧成拙了。
而在轿子的后面,则还跟着几个衣着争气、装扮整洁的人与十多个随行的佣仆,这几个人一看就不是普通的乡民。
“校尉,他们……”
看到这个阵势,典韦有些疑惑的看向了吴良。
“不管是谁,与我们有什么关系?反正我们今日宴请的宾客已经到了,关门吧。”
吴良大概已经猜到了来人的身份,不过却只是淡然一笑,一边转身向府衙内走去,一边对典韦与门口站岗的兵士说道。
“是!”
典韦等人当即跟着进入府衙,重重的将大门关上。
……
“嘭!”
大门关闭的沉闷声音传到了轿子之内。
朱鲁吓了一跳,当即掀开帘子一边向外张望,一边皱眉问道:“怎么回事?”
“禀三公子,这……咱们已经到了府衙门外,可是府衙内的人看到我们,反倒立刻将府衙大门给关上了……”
随行的佣仆连忙小心翼翼的答道,生怕一个字说的不对便被朱鲁迁怒。
“什么?!”
朱鲁当即怒不可遏,拍着窗框大声骂道,“这新县令算个什么东西,竟敢如此无视于我,活得不耐烦了么!”
说着话的同时,其他县吏也已经来到轿子旁边。
令史连忙站出来劝道:“三公子息怒,我们此番不请自来,又未派人提前通报,怕是这新县令还不知道三公子大驾光临,否则定然不敢如此对待三公子。”
“非也!”
功曹却又在一旁煽风点火道,“依我看来,这新县令恐怕便是故意不给三公子面子,试问雍丘这么一个小小的县城,有几个人能够似三公子一般坐得起这八抬大轿,又有几人能有三公子这般排场,那新县令便是瞎子,也不可能看不出轿中人的高贵身份。”
“你说的有理,这新县令定是故意不给我面子,狂妄至极,找死!”
朱鲁显然对这个功曹更为亲近一些,听了他的话当即又拍着窗框大骂了起来。
但骂了半天之后,朱鲁面对的却依旧是那扇冰冷的大门,进又进不去,退走又失了面子,只得又问那功曹:“那么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