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太师坐在椅子上,皇帝就直面凌云一个人了。
他满含深意的打量他,脸上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但眼中的信息量可是不小。
凌云也不傻,眨了眨眼微微点头,意思就是我不会拆穿你,不会当众说出你假扮衷叔的事情。
等等!不对!
衷叔?不就是司马衷?人家没有假扮呀,是自己没体会到深层次含义而已!
惠帝司马衷放心了,淡淡一笑。
“你就是云岚关凌云?久闻大名如雷贯耳,奈何缘悭一面,今日一见果然人中龙凤少年英雄!”
凌云抱拳拱手,“陛下谬赞了,我观陛下龙精虎猛气势正盛,大华有陛下坐镇,是百姓之福。”
人家陛下已经开口夸赞了他,那必须得把礼还回去,夸人谁不会?脸皮厚一点有什么不能说的?
司马衷笑了笑,“当年我的三位皇叔和兄弟似乎与凌少将军有一些误会,朕一时糊涂,发了一道圣旨问斩凌少将军,希望凌少将军不要记恨朕才好。”
这是直入正题揭起往日疮疤了?
既然人家已经认错,凌云也不能揪住不放。
“既然是误会,不提也罢,凌云因祸得福,追根溯源,还得谢谢陛下。”
“好!好个凌云,果然大度,是个人物!”
司马衷哈哈大笑,“不过后来你连施妙计,前前后后一共灭了六十万鞑子大军,手下三万地级高手,拼得只剩下一万人,硬是杀了十万阴兵,你立下这些功绩的时候,都没有任何官职,朕深感不安哪。
这些功绩惊天动地,若是当朝官员所做,自然是应该的,但你无官无职,立此大功,却叫朕如何褒奖你?”
“陛下过誉了,草民家园被鞑子所毁,母亲被鞑子杀害,与鞑子不共戴天,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草民淡泊名利,并不想当官。”
众人再次窃窃私语。
这么大的功绩却丝毫不居功,其人品确实不一般!
要是搁在别人身上,凭此功绩弄个二品官身甚至一品大员都不是不可能!
司马衷点了点头,“功高而不骄躁,果然有品!”
他皱了皱眉,似乎有些不太满意,“你不想当官是因为不愿意受到束缚,朕可以理解,但你就没有其他事情要求朕的吗?”
“有。”
司马衷满意了,缓缓坐回龙椅之内,“你且道来。”
凌云抱拳拱手,“上一次金陵之行,草民和雨晴公主殿下同心协力,一起剿灭了某些人联合鞑子,妄图颠覆大华的阴谋。
在此过程中,草民与公主殿下建立了深厚的友情,今日上殿面君,就是向陛下求亲,请陛下赐婚,将雨晴公主司马柔情许配给我。”
“这个……”
司马衷抚摸着颌下三缕长髯,似乎有些犹豫不决。
“关于此事,我还没有问过晴儿,不知她的意思,这似乎有些仓促了吧?”
你就装!你继续演!
凌云翻了个白眼,你爷俩昨天晚上要没商量一宿才怪!
他只好再次抱拳拱手,“草民对公主殿下情有独钟,爱意真挚,望陛下成全!”
“情有独钟?”
司马衷微微一笑,可让我逮着破绽了!
“我听说你两天之后就要大婚,娶的是我大华文渊阁大学士,天机阁掌印,天下第一聪明人张语柔,对公主情有独钟的话又从何说起?”
哎呦!坏了!
凌云后悔的直嘬牙花子!
闲的没事说什么“情有独钟”啊?我的词汇量那么丰富,怎么就挑了这么个倒霉词汇?
他的脑子转得多快?一边拖延时间一边想办法解释。
“我和语柔姑娘是在一次次抗胡战役中结下的战斗友谊和深厚感情,三个月前已经准备大婚,只是后来被其他事情延误了,我们的婚事已经不能再耽搁。
但我与晴儿的事情则另当别论,不可混为一谈。”
“哦?怎么个另当别论?”
我哪知道怎么个另当别论?
凌云是一边说一边想办法,这个时候还没想到呢,急得脑仁发疼。
“对了,陛下知不知道晴儿从金陵回来以后发生了一些不太好的变化?似乎有一些不方便说出口啊。”
他这是以退为进了,一边想办法一边将皇帝一军,你逼我,我也逼你,司马柔情和妙妙做的那些事,你不好意思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吧?
司马衷气得鼻子都歪了!
明知道不方便说出口你还提,让我怎么接话茬?那种事情是能拿出来说的吗?
“这个……确实是这么回事,当时晴儿身体有恙,我请了许多大夫都治不好。”
“普通大夫哪里能治好那种病症?”
凌云微微一叹,“现在我不妨告诉陛下,当时晴儿被人下了情蛊!”
“什么?”
司马衷大吃一惊拍案而起!
“谁这么大胆,敢对公主下手?我必灭他九族!”
情蛊的传说自古就有,被传得神乎其神非常吓人,但无论如何也不能用到当朝公主身上,司马衷确实不知道这件事,怎么能不着急不生气?
凌云暗暗吐了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