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让一让,谢谢”
江白薇穿过人流找到自己的座位放好行李。
“薇薇,一路上注意安全!到了就写信回来!”
江盛财夫妻俩追到车厢外,满脸担心地在窗户下小心叮嘱。
江白薇将头伸出窗外,看见妈偷偷摸了眼睛,她自己也非常不好受。
“我到了马上就给你们写信,你们照顾好自己还有爷奶,有事一定要写信告诉我!”
她就怕家里报喜不报忧。
嗡——火车鸣笛了。
伴随着火车况且况且的声音,爸妈的身影越来越远,这是她这个时代的第一次远行,即将到来的是一种她从来没有经历过的新生活。
她很期待,空间小本本里写了好多注意事项,来提醒自己婚姻需要用心经营。
安西是起始站,火车上人并不多,从包里拿出准备的书和纸笔看了起来,一边看一边做笔记。
在这个没有娱乐的年代,看书学习已经养成了习惯,代替了娱乐,沉浸其中才发现这其实正是一种娱乐方式。
直到列车员的叫卖声响起,才发现已经中午了,该吃饭了。
将包袱打开拿出她的饭盒打开,一打开一股饺子的香味弥漫开来。
对面坐着的大哥深吸口香味,“猪肉韭菜馅儿饺子,我可好久没吃了。
还是白面的。”
江白薇筷子一顿,“呵呵,大队刚分了粮食,爸妈心疼我,天没亮就给包的。
大哥你也不错,有肉饼吃!”
那大哥拿着一个馅饼啃着,又从包里拿出一个,“这样我用肉饼换你几个饺子尝尝,我这是玉米面的,你可能有点亏,行吗?”
“行,怎么不行?”江白薇本来就是个大方的人,因为空间的存在有底气,对吃的没有现代人这么节省。
给大哥饼上放了几个饺子,拿过馅饼放在包袱里。
“我叫陈国生,在安西出差,现在准备回肃州,同志你呢?”
“真巧,我要去玉门镇,就在肃州下车。”
陈国生激动道:“哎呀,咱可太有缘了,同志你干嘛去?”
“随军!”
陈国生哈哈一笑,“同志你结婚可真早。”怎么好白菜竟是别人家的。
江白薇笑笑没说什么,快要吃完的时候,一个男孩跑过来抓着饺子就往嘴里塞。
“你抢什么?谁家孩子这么没礼貌?”
江白薇一手拎着男孩的后颈给放在过道,男孩被拎走时还双手将几个饺子全抓在手里,给江白薇看的恶心的。
“你这女同子太小气,吃你几个饺子咋了,娃饿的不行了,给娃吃了咋了!”
来人是一个五十来岁的中年女人,穿着一身皱巴巴的粗布衣服,眉头偏左有一条竖纹,面相看着就凶不好惹。
也不道歉直接数落江白薇的不是,一口的秦北方言,江白薇是听的半懂不懂的,虽然是一个省份的,但鼻音太重,土味儿太浓,她这方面实在不擅长。
旁边有乘客不明就里,看那中年女人护着孩子,还以为江白薇欺负小孩,指指点点的。
江白薇就是素质再好也有些火了。
陈国生站起来打抱不平,“大娘,你家孩子抢了别人东西你还有理了,白面饺子多珍贵,那是人女同志爹妈省下来给闺女路上吃的,被你家孩子抢了,怎么的也得有句道歉的话吧!”
中年女人一排大腿来劲了,“你管的撒闲事,一个女娃娃吃的那好,都是浪费。”
这句话她听懂了,说她吃的好是浪费,“大娘,女孩怎么了,主席说过,妇女能顶半边天,怎么女人就不能吃好的?你那是封建思想。”
中年女人还要在说,后边来了两个女孩拉着两人有了。
那中年女人走到过道还骂骂咧咧的。
江白薇摇头,“真是,算我倒霉,那孩子来要是有礼貌点,我也不会不给,哎!
不过,谢谢大哥你的仗义直言。”
陈国生哈哈一笑,“不客气,没想到同志的嘴也锋利。”
通过两人的继续交谈,江白薇了解到陈国生是肃州人,工作似乎不方便言说,不过这次去安西是去交流学习的。
看他口袋别着钢笔,是个有学问的人,言谈举止间也能看出家教很好。
后面每到吃饭时间,那孩子总过来偷偷盯着他们的食物看,两个人都各吃各的,没有发起同情心。
果然不久就有一个女孩过来领走了男孩。
江白薇和陈国生两个人对视一眼,忍不住笑了,对对方也有了相交之心。
夜间,两人互相换着睡觉,江白薇自己的包袱倒无所谓,但看陈国生对皮包的重视程度,里面的东西应该很重要。
在火车况且~况且的声音中,景色也越来越豪迈,视线越来越平坦开阔。
第二天早上她竟然看见了红日从东边地平线缓缓升起,,大地上笼罩着一层温暖的霞光,让她忍不住想拍照。
火车况且况且的走了一天一夜,加上中间停战延误的时间,到肃州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
江白薇跟陈国生互相留了地址,双方一看两人的地址竟是相同的地方,原来都是保密的单位